“你坐下來喝會兒茶吧。”慕晚放緩了自己的語氣,讓自己盡量顯得溫柔一點,這樣好讓呂良放鬆心態。
呂良確實在那來回了半天了,也確實口渴了,於是便坐了下來,喝了點茶。
慕晚看著他道:“我看你啊,最近好像都不賣蕭了。怎麼,生活有了著落了嗎?”
“唉,”呂良輕歎了口氣道:“若是以前,我一個人怎麼樣都是無所謂的,可是現在……”說到這裏,呂良停了下來。
“現在怎麼了?”慕晚像是不經易地問道。
呂良搖頭道:“我已經到了成家的時候,可是一想到要成家就總覺得身上的擔子太大,那些成家的美好的願景也減輕不了我身上的擔子。”
“這是難免的啊!”慕晚輕歎了口氣,像是很理解他似的道:“你的家底太薄,一切都隻能靠你自己。你若要成家,隻能娶個和你一樣能吃苦耐勞的女子,這樣兩個人一心,才能讓家越來越好。”
“吃苦耐勞?”聽到慕晚這樣說,呂良愣了下。
“是啊!”慕晚像是沒有看到呂良那愣住的表情,她繼續道:“當然說個千金小姐什麼的她好,可是你想啊,你能靠著女人的嫁妝生活嗎?那種生活是你要的嗎?那豐厚的嫁妝隻是表麵的風光,日子還是需要你們自己過的。也許你覺得娶了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會覺得不得誌,可是那女子肯為你低頭,肯扶持你,讓你覺得生活在你的手上,至少是你自己可以掌控的,難道不比自己掌控在別人的手裏,那心情更舒心嗎?”
聽到這裏,呂良那本來焦慮的心情突然像遇冷一般急降了下來,平靜的沒有了聲息。
“我時常感歎,”慕晚接著道。她好像覺得自己說得還不夠多似的,“我若是男子,也就不用和陸少後院裏的那些女人爭鋒吃醋了,女人都該是繞著我轉的,隻有我選別人的份,哪有被別人選的份?不過現在我看得更清楚了,還是誰的家大業大,誰的錢多誰才能去選擇,而那個不如自己的就隻能被選擇。若想不通過努力便去過好的生活,總還要出賣些自尊與顏麵的,想要兩頭都要,是甚難的。”
“夫人的意思是,”呂良不由得望向她。可能呂良的心裏大概也猜到慕晚在說他和素姑娘的事情。
不過慕晚卻是笑道:“嗬,隻是突然而來的感慨罷了。這陸少的後院有多少的女人大概你也不知道,你又是男子,不會了解我們女人的心其實是和男人一樣要強的,總是也不該心被男人來選擇的。”
呂良聽到慕晚的解釋,心裏釋懷了下,又低下頭去。雖然慕晚並沒有說他的意思,但她所說的很顯然已經是觸動到他了。
“我看你之前好像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找陸知,”慕晚這時才問道:“有沒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忙的?”
“唉,”呂良不由得歎了口氣道:“今日我在街上,不知怎地就被一個什麼書齋的人帶走了,他們非要買我的畫。可我說我根本不會畫畫,他們卻是不信。他們說願意出很高的價錢買我的畫。我一聽他們說願意出大價錢,所以我便想著找陸少幫忙。他一向有很多的主意。如果他能幫我找到幾幅畫,說不準我就有一大筆錢娶親了。”
“原來隻不過是幾幅畫啊。”慕晚有點好笑地道。
呂良忙問道:“夫人也有畫嗎?”說到這裏,呂良又擔憂地道:“可是他們說要什麼友山人的話,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友山人……”
“那,”慕晚放低了聲音對呂良道:“你找陸少,是想讓他幫你做幾幅假畫了?”
“這,”呂良有點愧疚地低下了頭。看來他剛才焦慮的樣子便是因為要做假,所以心裏很是不安穩。
慕晚看著他道:“那我幫你做幾幅畫好了,保證這畫的質量他們很滿意。”
“真的嗎?”呂良不由得高興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