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餘暉映照在大梁河的河水上,水流泛出了金紅色的波紋,波紋蕩漾,流向遠方。
夕陽懸掛在山頭,金紅色的霞光從西方天際射下,直向東方。
不遠處,有一大隊的人馬,正朝著金紅色的霞光疾馳著逆向而來,金紅色的霞光灑在了他們的紅衣上,讓每一個人的紅衣上都平添了幾分紅色的光暈。
——或許也是最後的光暈!
在人馬的正中前方,有一位麵頭白發的老者,還有一名容貌年輕的少年。
他們原本梳理整齊的頭發現在都已亂了,形容憔悴慌忙,看起來潦倒不堪。
“主公,魏軍的騎兵從後麵追來了!”
突然從身後傳來的聲音讓老者麵色一驚,但是他還是威嚴的,也不得不強製自己鎮定下來,因此他立即問這位下屬道:“來了多少人?”
“大概有……有兩百多人!”這名下屬答道。
“主公,你和少主先走,我們留下來為你們斷後!”老者身旁的一位中年副將對著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立即轉身,帶著一隊約有一百多人的騎兵隊朝著那追來的騎兵正麵迎去。
“唉!”老者見狀,不由得狠狠地錘拳歎息一聲,回頭看了看那名副將消失的背影之後,便也不再多說,雙腿猛地一夾,胯下的烈馬便在一次加快了向前奔馳的速度。
……
莫護跋已經遠遠地望見了公孫淵的那支慌忙逃竄的部隊。
他和他的黑衣將士們也加快了追擊的速度。
然而片刻之後,竟然有一支一百多人隊伍正朝著他們迎麵殺了過來。
“想要為公孫淵爭取時間逃走麼?”莫護跋淡淡一笑,他自然是能夠看出這隻小隊前來的目的。
“護斜於,帶領你的小隊,纏住公孫淵的這隻騎兵隊,加單,你隨我帶領你手下的小隊,繞過這隻騎兵隊,跟著我前去擒殺公孫淵父子!”莫護跋淡淡地揮手下令道。
“是!”
二人隨即紛紛點頭,便各自開始按照他的吩咐,安排部下。
片刻之後,莫護跋的小隊便一分為二,他親自帶著的這一支竟是突然轉彎,而護斜於的一支則是直接迎著前來阻擊的公孫淵的小隊而殺去。
這突然而來的變故使得那位中年副將臉色突變,然而當他正欲率軍前去阻擊莫護跋小隊時,護斜於的小隊卻已經殺了過來。
他知道即使自己現在想要令派分支去追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不僅現在他已經自顧不暇,而且莫護跋的那支小隊的人馬至少有一百人,若是此時分化小隊,那麼他們遲早都會覆沒,所以他現在隻有一個方法——盡快擊敗護斜與的這支小隊,然後再去追擊。
……
“什麼,前麵有河?”
老者臉色大變,因為這或許是一條足以讓所有人致命的消息!
“你,你是怎麼帶路的?!”
而其臉色也瞬間變為陰寒,怒目瞪著身邊的一位部下,喝斥道。
“這……主公……我原以為梁水水位已經退了,我們應該可以渡過……”這位被他盯的遍體生寒的部下顫抖著身軀,麵如死灰地顫聲答道。
“鏘!”
一股鮮血,一雙死魚般的雙目,一顆掉落在地上的頭顱。
是這位部下的頭顱,他已經死了,而且死的很快,就像是幾乎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一般。
公孫淵也是一怔。
他偏過頭,便看到了自己兒子公孫脩手中的那把正在滴血的長刀。
“該死的!”公孫脩狠狠地罵了一句,絲毫沒有注意到其餘人包括他父親朝著他投過來的那種異樣的、複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