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混下去了,幼年隨父經商天涯,人到中年卻已是成了遼東郡的首富,家財萬貫!
但也因為他前半身“刮”了別人太多,所以在遼東郡這個地方名沒有得到什麼好名聲,甚至連一些自命清高的乞丐都不願路過他的門前,即使他家的糧食多得連狗都不想吃了!
他是漢人,而且祖宗八代連一個小官兒都沒出過,也就是一個純粹的“沒品”之人,寒門庶民一個,在西晉這個時代,誰看得起他?
……
一個矮矮胖胖的小身板兒,一雙肥肥大大的耳朵,一雙光溜溜如黑色圓珠般的小眼睛,一身厚厚的麻布袍裹在他的身上,就如同是一個固定在桌邊不能夠動彈的毛毛球,這就是徐鬱。
徐鬱現在正坐在自家的廳堂裏,肥胖臉頰上的表情竟是顯得有些焦慮,一雙肥手不住地敲擊著伏案,也不知他是因為寒冷而焦慮,還是為人事而擔憂?
直到大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黑溜溜的小眼睛中已經放出了急切甚至是期待的光。
一個年輕的小仆役旋即從大門口跑進了屋來。
“怎麼樣,打聽的怎麼樣?”
還沒等這小仆役跪下來啟稟,他竟是已經先開了口。
小仆役也是一臉急切,漲紅了臉,大喘了幾口氣之後才躬身答道:“稟報主人,根據我打探來的消息,鮮卑慕容部的確是在一個月以前就發生了突變。”
徐鬱臉色依舊焦急,心中暗道:“如此看來,那慕容涉歸的確是死了啊!”
他又繼續發問道:“那麼傳言中說慕容涉歸的那兩個兒子都還沒死,這可是真的?”
這年輕仆役回答道:“確是如此,據說那新任單於慕容耐並沒有抓到這兩個小孩兒,而且現在還加派了人手去追查他們的下落!”
問得這仆役所言,徐鬱的眼光突然似乎有變亮了些,忍不住自言道:“看來他們說的果真沒錯啊!”
他們,自然是指徐鬱的“酒肉朋友”。
“那麼,你可探聽到了這兩個小孩兒是朝著哪裏逃跑的?”他眼珠子轉了一圈之後,又問道。
哪知年輕的仆人卻是麵有難色,片刻之後,才又嚅囁著道:“這個……小人卻是沒有查到。”
聞言,徐鬱也不禁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他自然明白這種消息的確是很難被人探聽到的,不過半晌之後,他胖胖的麵頰上卻是浮現出了帶著些狡黠般的笑意,對著仆役道:“你,立刻去給我召集人手,讓他們備好幹糧馬匹,就說我要裝備去打獵了!”
年輕的仆役卻是怔了一怔,暗道:“打獵,就你這小身板兒?何況你以前好像根本就沒有出去打過獵吧?”
不過就算給他三個膽兒,這年輕的仆役也是不敢將這句話說出來的,隻是點了點頭,道:“小人遵命!”
不過他剛說完這句話之後,卻又並未立即離開,顯得有些局促。
“你還有事麼?”徐鬱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這個……主人……您的家裏好像還……還沒有獵具……”
小仆役顫巍巍地斜瞟著一眼正一臉“意氣風發”的徐鬱,顫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