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哲用他那雙鷹眼死死的盯著長孫遠和米雪音他們,仿佛今天不弄個水落石出他是決不罷休的樣子,米雪音這會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任由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畢竟是企業家二代的接班人,長孫遠毫無畏懼的回看著鄭文哲的眼睛,他除了在鄭文哲的眼中看到不容回避的神情外,還看到一份來自一個哥哥對身處手術室,正獨自跟死亡進行鬥爭的妹妹的關心,今天不管怎樣,文宣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是再也不能這樣敷衍了事了,作為一個哥哥,他也有這個權利知道妹妹所經受過的一切。他現在能做的就隻有為好友祈禱了,因為按鄭文哲在商場的手段,在知道真相後,絕對是不會輕饒上官浩的,看來商場上的一場腥風血雨是再所難免的了。
長孫遠渙渙的把文宣從進入T大和上官浩結下粱子,再到兩人由敵人變成戀人,最後因為知道文宣的身份兩人分手,文宣傷心欲絕的經過簡單的述說出來。
鄭文哲的朦越來越陰深,仿佛眼底出現了個無底洞,隨時都可以把人給吞食進去,兩個拳頭緊緊的深握著,力度之大,讓看的人都有種被那拳頭打下必定必死無疑的感覺。
“上官浩,就是你,把文宣弄成這樣的”!鄭文哲邊想邊掏出手機:“李秘書,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裏給我搜齊關於上官集團上官浩的資料,搞定以後第一時間通知我。”
掛了電話,鄭文哲麵無表情的以背抵住牆,眾人都看不出鄭文哲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也沒有人敢上前去詢問,隻能就這樣靜靜的等候著。
手術進行到7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醫生,我妹妹怎麼樣了。”鄭文哲緊張的跑過去,看著文宣蒼白的小臉,擔心的問道。
“手術很成功,就是病人還在持續的高燒,現在我們要送鄭小姐到加護病房,如果明天燒還沒退下來的話就比較麻煩……”看著在商場上叱詫風雲的商業大亨,醫生講話也十分謹慎。
“什麼叫做比較麻煩?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絕對不能讓文宣有事,否則……”鄭文哲帶著恐嚇的口吻說。
“是!是!我們……一定會盡……盡力的,請……請鄭總裁放……放心。”醫生被眼前的征文哲嚇的口吃起來。
鄭文哲甩了甩頭,示意醫生去忙他的,自己跟著護士把文宣送往加護病房。
“這裏有我和鄭大哥就可以了,你們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吧!”章敏看了看在病房內一直握著文宣的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文宣的鄭文哲。
“文宣這樣我放心不下……”在聽到醫生說明天文宣的燒還沒退下來的話,米雪音就無聲的哭了好幾次,現在的聲音都沙啞了。
“你們先回去休息,休息完了才可以來換我們啊!”章敏說服著。
“那我們就先回去吧,如果文宣有什麼事請第一時間通知我,我手機會二十四小時開機的。”長孫遠邊說邊掏出筆和紙來寫下自己的號碼,遞給章敏。
其實他也很不放心文宣,如果不是想回去當麵把文宣的事告訴某個該死的家夥,他一定不會走,一定會留下來陪文宣,直到知道她沒事為止。
“好!我會的,快回去吧!”章敏接過號碼,答應了長孫遠的請求。
“那敏學姐我們走了,遲點我們再來。”米雪音看了看房內依然雙眼緊閉的文宣,紅著眼對章敏說。
章敏搖手送走了長孫遠和米雪音,呆呆的站在病房外,隱藏了很久的情緒在此刻瞬間爆發,兩眼的淚珠不由的掉了下來。
砰!大門被用力的打開,裏麵在開PART的歡樂聲在聽到這聲響,頓時安靜了下來,紛紛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進來的人。
張衣撥開重重人群,走到長孫遠的跟前,微笑的說:“遠,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怎麼現在才來啊?”
長孫遠沒有回答張衣的話,用眼睛繼續尋找著上官浩的身影。
“咿……文宣呢?你不是說去接她一起來的嗎?”今天T大剛考完試,為了慶祝他們寒假的到來,也為了為她後天回舞蹈團餞行,他們幾個說好了要給她辦個PART,熱鬧一下。
“她,今天不會來了。”長孫遠看著張衣,傷感的說。
“要是我,我也不會來的,看著自己以前的男朋友擁別的女人,恩恩愛愛的,誰受的了啊!”餘纖挽著上官浩的手,婀娜多姿的往長孫遠走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的!”因為文宣的關係,也因為關閔成為了舞蹈團的預備舞者,所以張衣也被邀請了她來參加PART,長久以來受餘纖的氣,現在又聽到她這樣說自己的好友,一時忍不住回駁了一句。
“你又是什麼東西!我說錯了嗎?鄭文宣是有自知之明,要是來了可就丟大啦!你應該跟她一樣識相點。”餘纖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夠了,不準你這麼說文宣!不然我要你好看!”如果眼睛可以殺死人的話,相信餘纖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喲……看來鄭文宣還蠻有能耐的嘛,就把你勾搭上啦?十足的狐狸精嘛!”餘纖被長孫遠那殺人的眼神盯的怕極了,但是嘴裏卻還是不肯認輸的說。
“女人,你是會受到報應的!”長孫遠不想跟像餘纖那種女人浪費口舌,再看看站在她旁邊的上官浩,嘴腳蕩著看好戲的嘲笑,他搖了搖頭,苦笑著說:“看來我是來錯,我真不應該來這裏。”
“遠……”張衣覺得今天的長孫遠很不對勁,在他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開口叫到。
長孫遠用他那悲傷的眼神看著張衣,俯下他那高大的身軀,湊近她的耳朵,以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了幾句,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現場,留下了還沒有反映的張衣,
“衣衣……衣衣……”看到女友聽到長孫遠跟她說的話後,一點反映也沒有,隻是呆呆的站在那。司徒勁關心的上前喚了兩聲。
哐當……酒杯從張衣的手中劃下,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衣衣。。”司徒勁不明緣由,錯愕的看著女友。
“嗚……勁!’張衣哭著撲倒在男友的懷裏。
“別哭了,怎麼啦?遠那小子跟你說了什麼?”司徒勁拍著張衣的後背,想把事情弄清楚。
看到事情不大對勁,上官浩示意司徒勁把張衣帶入書房,自己則以最快的速度把PART的人疏散回家。
一踏入書房,上官浩還看到張衣在司徒勁的懷裏哭的更加的傷心,很不安的上前問:“衣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冷靜下來告訴我們,我們要怎麼幫你呢。”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好難過,”張衣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接著說:“遠說……說……文宣現在在加護病房,還沒脫離危險呢。”
轟的一聲,上官浩的頭好象被石頭砸中,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們該怎麼辦?”張衣看著上官浩,問。
上官浩拔腿就往屋外跑去,張衣和司徒勁擔心的緊隨其後。
文宣到底怎麼啦?”上官浩看到開門的長孫遠,激動的抓著他的肩膀。
“你還會擔心她嗎?我還以為在你眼裏就隻有餘纖了呢!”長孫遠甩開上官浩的手,冷冷的諷刺著。
“說,你幹嘛要那樣跟衣衣說?”上官遠忽視長孫遠的諷刺,繼續追問。
“是啊!遠,文宣為什麼會在加護病房啊?”張衣邊喘著氣,邊問。
“為什麼?你問他!!”長孫遠指著上官浩,激動的大喊著。
“我做了什麼?”上官浩也緊張的對著長孫遠大喊。
“也不能全怪你,要怪就怪我吧,我不應該,不應該想辦法撮合你們兩個,更不應該讓文宣一個人留在酒店,都是我的錯。”長孫遠隻要想到還在死亡線上掙紮的文宣,他就萬分的傷心。
“到底怎麼了啊?你快說啊。”張衣看到長孫遠那傷心欲絕的樣子,擔心的眼淚嘩嘩直流。
長孫遠用泛著淚光的眼睛挨個的打量了他們三個,難過的把文宣的事情簡單的說了出來,
“她現在在哪?”上官浩無法相信這是事實,今天早上他還看到文宣了呢,雖然那時的她臉色有點蒼白,但最起碼她還是可以走,可以與人交談的的啊?怎麼現在她就躺在加護病房,眼睛也不願張開了呢,他絕對不能接受這是事實。
“你還去幹什麼?你已經跟她分手了,她跟你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人活生生的時候他不珍惜,現在在鬼門關了,他才知道著急,所以長孫遠相當氣憤。
“我要去看她!”上官浩堅定的對著長孫遠大喊。
“浩,看的出來你還是關心文宣的,但是為什麼之前不管我們怎麼勸,怎麼給你們製造機會你還是不肯呢?”不管文宣以後如何,張衣都決定要在這一刻要讓上官浩知道自己的內心到底要什麼。
“那不一樣,要是你知道你愛的人不相信你,擔心你是因為要牟取她的家族利益才跟她在一起的,所以隱藏身份來考驗你,你會怎麼樣?”上官浩傷心的回答。
“是誰跟你這麼說的?文宣從來沒有那麼擔心過。”在他們幾個中,對文宣隱藏身份這一件事最了解的人就是張衣了,所以她在聽到上官浩的話直覺告訴她有人是故意扭曲文宣隱藏身份這一事實的。
“是餘纖說的,她說她親耳聽到的。”上官浩也開始半信半疑起來。
“天啊!餘纖怎麼可以這樣,文宣隻不過是想跟普通人一樣生活,談場平平凡凡的戀愛,才隱藏自己是鄭家大小姐的身份的,你我從小都生長在富貴家庭,你也知道像我們這樣出身的人要是想過普通人的生活要比登天還難,更不用說戀愛了,你看我跟勁就知道啦。現在我們去到哪裏都會被人跟拍,弄的人盡皆知。”張衣深吸了一下鼻子,接著又說:“文宣不喜歡這樣的生活,鄭家二老也希望她能快快樂樂的生活,所以也就沒有強迫她參加任何公眾場合的露麵,甚至為了保護她,她一個人在國外獨自求學了10多年,文宣是堅強的,蘭雅老師的故意刁難都打不倒她,但是她卻被上官浩你打倒了,而且這一倒有可能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別說了,衣衣,我求你別說了。”上官浩痛苦的阻止著張衣,不敢再繼續聽下去。
“複合醫院。”長孫遠突然迸出的這麼一句話,使得在場的人都看著他:“文宣在複合醫院。”
“謝謝你!”上官浩滿懷感激的拍了拍長孫遠的肩膀。
“去吧!我知道文宣在等你。”看到好友似乎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還有那悲痛欲絕的表情,長孫遠也就欣慰的笑了。
上官遠開著跑車飛奔到醫院,一路上也不知闖了多少次紅燈,還差點釀成了交通事故。
“章敏!”剛跑入醫院的住院大堂就看到手裏拿著熱水瓶的章敏,上官浩興奮的叫了聲。
“你來幹什麼?”章敏一臉防備的問。
“文宣在哪?她醒了嗎?”上官浩不理會章敏的疑問,緊張的反問著。
“這已經與你無關了,這裏有我和文宣的哥哥就可以,你請回吧。”章敏麵無表情的說。
“我知道,你們都不願看到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讓我見見文宣,好不好?”上官浩看到章敏還是無動於衷,繼續說:“算我求你了,見不到文宣,我是不會走的。”
章敏看了看上官浩,息日那個驕傲,目中無人的貴公子不見了,現在的上官浩有點狼狽,曾經有神好看的眼睛蒙上了厚厚的憂鬱,一臉因擔憂而泛出的憔悴,畢竟是女人。章敏動容的說:“跟我來吧!”
“謝謝!”在得到章敏的同意,上官浩真心的道了謝。
在加護病房外看到躺在病床上靠著氧氣呼吸的文宣,上官浩高大結實的身軀微微的顫抖了起來,劍眉簇到了一起,眼睛裏泛了淚光。
“你先別進去,文宣的哥哥已經知道了你們的事,一時半會還不能接受你,你現在進去他一定會情緒失控的,到時……”章敏看到上官浩打算進去的動作,急忙拉著他,把她的擔憂告訴了他。在看到上官浩那泛著淚光的朦,不由的心又軟了:“你先別急,我會想辦法說服鄭大哥的。”
上官浩看著章敏點了點頭,用眼神無聲的向她表示感激。
章敏在加護病房外來回的跺著,用她那聰明的腦瓜子想著對策,可是怎麼想也覺得不妥,看了看坐在長椅上抱著頭曲著上半身的上官浩,頓時決定:死就死了,就這麼辦吧!
章敏敲了敲房門,待鄭文哲看向她時她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出來一下。
給鄭文哲暗示後,章敏又推了下上官號,說:“我讓鄭大哥出來了,一會你別多說,聽我的就好。”
“好!”現在的上官浩就像一個不知所措,任人擺布的充氣人。
門被打開了,鄭文哲一臉疲憊的走出來:“章敏,有什麼事嗎?”
“鄭大哥,他想進去看看文宣。”章敏小心翼翼的說著。
鄭文哲跳過章敏,看著上官浩,嚴肅的問:“你是誰?”
“他是文宣的一個同學。”章敏生怕兩人會發生衝突,便撒了個謊。
“同學?”鄭文哲看了看一臉緊張的章敏,再看了看上官浩,高深莫測的反問。
“是啊……”
“您好!我是上官浩,文宣的男朋友。”上官浩走到鄭文哲的麵前,禮貌的鞠了下身,自我介紹了番。
“文宣的男朋友?”鄭文哲點著頭似笑非笑的重複著,突然在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結實的一拳不偏不移的打到了上官浩那英俊的臉上:“你小子就是上官浩,我沒找你,你倒找上門來了。”
或許是因為鄭文哲的力道確實很大,也或許是因為上官浩沒有想到鄭文哲會拎起拳頭來打自己,所以沒做什麼心理準備,這一拳把他打的跌撞到一旁的長椅上,嘴角還因破裂的而留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