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首山,普普通通的小山,山頂有點像龍頭被村民相傳為龍首之山,山上光禿禿,沒有花樹,野草也寥寥無幾,炎炎夏日,也沒人來此遊逛避暑。這冷清的龍首山今日卻迎來了三波客人。
第一波是一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老和尚身披金色袈裟,左手持禪杖,右手托缽盂,麵容慈和,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慈悲的味道,頭頂燙著九個戒疤。身後跟著一個小和尚,看起來14,5歲的模樣。
第二波的中年人騎著駿馬,鬃毛整齊,皮毛發亮,乃是第一流的好馬,身後跟著一匹略小一號的棗紅馬,馬上騎著一個14,5歲的小姑娘,雖然年紀小,卻儼然一副美人坯子。
第三波是一輛馬車,一輛八匹駿馬所拉的豪華馬車,上等的吳江油木做骨,朝廷貢銀熔煉為邊,九次提煉精純到極致的蘇鬆太金為墜,窗紗是錦江一年隻產三匹的甲等貢綢。趕車的是一個7,8歲年紀,長相可愛的童兒,手看似不動,卻讓八匹脾氣暴躁的大宛名駒服服帖帖。
三撥客人來得早,晨曦的第一縷陽光還沒照到地上,人已登上了山頂。老和尚從東麵的陡坡赤腳走上來,騎馬的中年人從西麵的斜坡奔馳而來,趕車的少年從北麵的緩坡驅車而來,同時看到了彼此。地上的老和尚和馬上的中年人彼此點了下頭,同時把頭轉向北麵馬車。
“冷氣森森入骨三分,煞氣凜凜肌膚生寒。可是血神淩施主?”老和尚問道。
“可不就是這個小崽子。”中年人麵目陰冷的回道。
馬是好馬,車更是好車,趕車的童兒雖然年輕,卻是一流的馬夫。這個組合哪怕是帝都洛陽都會讓人側目,在這山上,除了小和尚和小女孩兒看了眼高大的駿馬和華奢的馬車,老和尚和中年人同時望向了車門,等著車中人的回應。
“見過玄慈大師,方亭先生。”車裏的人輕輕的說,車窗打開露出高挑瘦消,蒼白俊俏的少年。這麼熱的天氣裏,他依舊穿著厚厚的裘皮,奢華的馬車裏,點著銀絲木炭的火爐。
眼前這個慈愛祥和的老和尚就是少林神僧玄慈,論輩分,當今少林掌門還要叫他一聲師叔祖,武林的不死神話。
沉默威嚴的中年人則是魔教教主,被譽為無聖魔主的方亭,無聖是說在這個人麵前,沒有人可以稱聖。
穿著裘皮渾身散發著陰冷氣息的富家少年是血神淩軒,曠古絕今的武道天才,前500年沒有這等稟賦的天才,後500年也不會有這麼年輕的宗師。
這三位久不在武林現身,以他們的武功,江湖上沒有誰有資格向他們出手;以他三人的身份,直闖午門,擅入禁宮,當今聖上大夏之主也不會怪罪,反而會請他們喝上一杯貢茶。武功和身份已經尊貴到如此程度的他們,卻不約而同的在這個太陽都沒出來的淩晨趕到了這座荒涼的小山包上。
“當不得你的禮。”魔教教主方亭冷哼了一聲。
“淩施主來,總比張教主要好。”少林神僧玄慈和藹的笑了笑。
“還有多久?”淩軒笑了笑,方亭的無禮他沒有計較,玄慈的和藹他也沒有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