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親王府,來鳳閣內。
一陣吵鬧聲喚起了以淚洗麵整整一夜才歇下的葉清窈。
葉清窈悄聲走到門前,聽得房門外,下人風風火火的喧鬧著。
“明日側妃娘娘就要入府了,快去張羅,這裏,這裏還沒打掃幹淨,側妃娘娘可是王爺的掌中寶,行事可要仔細著些,千萬別馬虎了。”
聽及此,葉清窈的心揪的生痛。
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
這是她愛上北淇梁第十個年頭,自年幼時,不小心落水,躺在北淇梁懷中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他。
曾經的她,是相府千金,是父兄乃至皇上捧在手心裏的高貴,可為了他,竟顧不得自己的臉麵,高調的在人前宣誓自己的愛意。
更是為了嫁給他,忤逆父兄,用盡手段。
最終,心願達成,她同北淇梁是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妻。
可北淇梁卻從此恨她入骨,隻因為她搶了自幼一起長大的心上人的正妃之位。
就在她和北淇梁成婚後短短的一月之內,他便迫不及待的要迎花錦心進門。
將她相府嫡女這張臉打的生疼。
也不知在這角落裏跌坐了多久,門外的喧囂也早已經散去。
府外,夕陽西下,黑幕慢慢籠上了天際。
就在這無盡黑暗,無盡孤苦中,葉清窈如同行屍走肉般站了起來。
她踱步到書桌前,從身後的抽屜裏取出一支火折子,攢起氣微微吹拂。
火折子燃起了點點微光,點亮了一旁的油燈。
葉清窈提起搭在筆架上的毛筆,輕蘸了點墨水,就在筆尖觸及宣紙的一刹那,淚水如決堤般湧現。
直至半個時辰後,她站了起來,許是這幾日身子不適,常常作嘔,未進飯食的原因,頭有些發昏。
葉清窈單手撐在桌角,眯著眼睛緩了緩神。待這眩暈感消失後,回到了床榻前,扯下一塊床幔,掛在了橫梁之上。
葉清窈踩上矮凳,抓住了床幔,套在脖頸之前。
雙眼緊閉,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北淇梁,願我們來生,不複相見。”
“不好了!王妃自盡了,王妃自盡了!”
一陣喧鬧聲吵醒了身心俱疲的葉清窈。
她一臉煩躁的睜開雙眼,追尋著方才聲源方向,本想謾罵幾句。
這一瞧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一間從未見過的房間,四周的一切陌生極了,根本不是自己的實驗室。
她看向搭在自己身上的藕色床幔,以及手腕上閃爍個不停的智能醫療包,隻是微微一動,脖子處傳來的痛意終於讓她回了神。
她本是華夏最權威的外科學博士,中西醫雙料,醫毒雙絕的天才,
許是家中世代從醫的原因,自幼對醫學展現出極大的天賦,生來又十分穩重,不過十歲的年齡,就已經被招入了華夏龍騰組織,進行培養。
先前她還在實驗室裏鼓搗著新藥的開發,都已經好幾日沒有睡覺了,方才實在撐不住,就在休息室裏趴了一會,一睜眼就到了這裏。
“難道我是過勞死,然後穿越了?”
正想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段記憶如同走馬燈般穿入她的腦子裏。
相府千金葉清窈,自幼愛慕北淇梁,在及笄之後,借自己相府千金的身份,在宴席上,主動懇請皇上賜婚。
皇上同相爺本就是一起打天下的兄弟,這麵子自然不會不給。
於是,她如願以償嫁入了榮王府,並且在新婚之夜借皇上賞賜的合歡酒,與北淇梁有了夫妻之實。
隻可惜,北淇梁的心,始終在花錦心身上,他們兩人成婚不過短短一個月,北淇梁就以軍功求皇上讓自己以平妻之禮迎娶花錦心。
但皇上顧及相爺的麵子,隻肯答應以側妃之位迎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