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還以為淑妃說的是反話。
可瞧著她眼眸裏的那抹羨煞，葉清窈便知，她說的是真話。
也是。
這被困在深宮裏的女子，確實可憐。
不能獨享一個丈夫不說，還要同其他女子分同一個丈夫。
或許，再想的壞一點。
恐怕連屬於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擁有。
這一瞬間，葉清窈不由得同情起淑妃了。
世道對女子的剝削，從來都是悄無聲息，就連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能由自己做主。
甚至還讓這樣的剝削變成了一個風俗習慣，讓女子在世世代代間毫無怨言的接受。
葉清窈突然覺著，原主還是幸運的。
最起碼，在這丞相府中，所有人，即便再不喜歡北淇梁，可還是由著原主追求自己的愛情，由著她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淑妃娘娘，你也會幸福的，”
淑妃一怔，似乎完全沒有想到葉清窈會同她說這樣的話。
不說她同皇上，卻隻說她。
這一瞬間，淑妃的心好似被什麼東西突然撞了一下。
看向葉清窈的眼神，發自內心的溫柔。
“多謝，你們留步，不必再送了。”
步伐止在府門之外。
眾人站在府門口，看著淑妃的馬車越行越遠。
一時之間，在場的所有女子都噤聲了。
那馬車駛去的方向，明明是一條歸家的路，可她們所有人都一致覺著，這條路的盡頭，是一所牢籠，將淑妃，以及宮中的女子，困住一輩子的牢籠。
隻是這個真相，並未有人挑明。
直到馬車消失在轉角盡頭。
眾人意興闌珊，轉身回了府內。
隨著府門關上。
葉清窈挽住白顏的胳膊，忍不住將自己的腦袋，湊到白顏的肩頭撒嬌。
“娘，謝謝你。”
“傻丫頭。”
母女之間，不必過多言語。
白顏輕拍了拍葉清窈的額頭，欣慰一笑。
“所以，窈窈，你當真要負責這宴會？”
“嗯，不錯，既然宸姨都拜托娘親了，我身為娘親的女兒，自然是要給宸姨這個麵子的。”
“再說了，趁著這個機會，正好可以出現在人前。”
“女兒先前做了許多的錯事，恐怕早已經被那些官員家眷在背後說道，引以為戒，笑掉大牙了。”
“趁著這個機會，女兒正好可以重振丞相府的門楣，讓那些後院的女子們瞧瞧，女子不是一定要靠男子才能存活的，和離後，我也能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那你不擔心……昂？”
白顏揚了揚下巴，意有所指葉清窈的小腹。
葉清窈將手附在小腹上，十分輕柔的摸了摸。
“無礙，有時候，不一定要自己親自上場，宮裏不是有這麼多的人嘛。”
葉清窈眉毛一挑。
白顏卻不解了。
“那窈窈，你想怎麼做？”
“保密，等安排好，娘就能知曉了……娘，我想吃桂花酥。”
“好，娘給你做。”
白顏看著葉清窈這般自信的樣子，心中實在是歡喜。
她的女兒，就該是這樣意氣風發的。
送白顏回去後。
葉清窈和李小楓兩人回了自己的院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