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露出那樣害怕的神情。
南陵暮沉默。
葉清窈也知曉。
讓別人再將事情回憶一遍，等同於將人的傷疤再次掀開一樣。
所以，南陵暮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強求。
“你若是不願意說也沒有關係，改日，我給你從上到下，好好檢查一遍好嗎？”
說實在的。
真的有些奇怪。
南陵暮的身體，確實有些非同常人。
就好比第一次給他做縫合手術。
打了麻醉都能夠提早醒來。
縫合的傷口，才幾日已經好了一大半了。
這樣的恢複力。
尋常的人可沒有。
本來葉清窈隻認為他可能身體特殊，
畢竟皇子什麼的，從小說不定有什麼名貴草藥或者皇室秘方喂養著。
身子比尋常人好，也能理解。
可昨夜瞧他見到僵蠶的反應。
葉清窈就覺著有些不對。
他既然成了她的病人。
那她肯定要對他負責到底的。
見南陵暮還是沒有回應。
隻在那垂著腦袋。
葉清窈輕哼出一口濁氣。
再次起身。
“我去給你拿些吃食，先用早膳吧。”
“等等。”
南陵暮突然伸手，拉住葉清窈。
抬頭看向葉清窈的眸子裏，充滿了悲情。
那樣的眼神，水波微蕩。
黑珠之下，藏著的百般痛苦，呼之欲出。
“怎麼了？”
“我將此事告知你，但是你，不能告訴別人。”
“好，我答應你。”
南陵暮再次沉默。
他緩了好一會。
才開口。
“大致四五歲時，年少無知，什麼都不懂，就因著朝臣和西周的壓迫，被送去了西周。”
“後來在去西周的路上，遇到一夥劫匪。”
“那劫匪將護送的人全都殺了，卻隻留了我一人，我被蒙著眼睛，帶去了一處山洞裏。”
“那山洞裏，全是孩子，和一堆的死屍。”
“被綁去的孩子，一個個都被種了僵蠶。稍有不聽話，為首的綁匪，就會搖響鈴聲，隨後，那僵蠶就會在我的腦子裏撕咬，讓人頭痛欲裂，痛不欲生。”
”所以，你才會這麼怕僵蠶。“
“嗯。”
南陵暮點了點頭。
“那後來呢？”
“後來，我逃出來了，還將那劫匪全部殺了，出來時，正好遇見南陵的人前來救我，這才得以回了南陵。”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難怪南陵暮會這麼怕那個僵蠶。
四五歲，都是記事的年齡了。
又是這麼大的陰影。
怎麼忘得掉。
可比起陰影，葉清窈更關心另外一件事。
“那這麼說，僵蠶還在你的腦子裏？”
“嗯。”
“那僵蠶，千年不死，萬年不化，平日裏靜默在腦子裏，吸收你的養分。可一旦被人喚醒……”
這麼多年來。
他不知查過多少東西。
拜訪過多少大夫。
都沒有辦法取出僵蠶。
甚至還派人去了西周一趟。
打聽出來的結果，要麼就是等死，要麼就是等僵蠶的主人，用自己的秘法將它給取出來。
否則，它就會一直紮根在頭腦深處。
他看了葉清窈一眼。
正因為昨夜，瞧見葉清窈剖屍開腦那一幕。
他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