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門鈴聲準時將林子言吵醒,林子言從床上一躍而起,衝出房間來到客廳,快速的打開客廳的房門後又衝回房間,躺入天藍色的柔和被褥中。
12月的天氣,哪怕是在早上八點光線也倍顯陰暗,絲毫也不覺得刺眼。氣溫早已下降,開始透出絲絲涼意,林子言在這樣的天氣中倍顯懶惰,讓房門外提著早餐的安安無言已對。
或許見到林子言穿著睡衣,頂著亂發,沒有形象如同幽靈般的遊蕩,早已刺激了安安敏感的神經。讓安安對林子言的行為已經形成了強烈的抵抗力,習慣般的忍受著。
其實安安與林子言相處的光景並不多,簡單來說也不過一小段時間而已。安安並沒有仔細追究過自己接近林子言的真正原因,因為歐陽遠超的囑咐也好,和歐陽玲玲的交易也好,還是他那不為人知的目的也好,他沒有想過放過林子言的。
安安提著散發著食物清香的稀粥,仍舊騰騰的冒著熱氣的小籠包走進房間,轉身關上房門,提著早餐向廚房裏走去。
小巧的白瓷碗取代了外賣的包裝盒,安安端著稀粥與小籠包來到客廳時,林子言正頂著雜亂的頭發衝進衛生間。
洗臉、刷牙,這些每天必做的事情在林子言的應付下快速完成。安安甚至沒有來得及吹促,林子言已經從衛生間衝出來,端著稀粥吃了起來。
“不錯,安安你今天買的早餐可比前幾天的味道好多了。”
林子言有一下沒一下的將瓷碗中的粥用勺子送入口中,同時不忘表揚著臉色並不太好看的安安。對於安安對外在形象與環境的挑剔,不用安安提醒,林子言也知道自己是沒有達到安安的標準的。
一套淺色的絨毛睡衣,一雙卡通的紅色拖鞋,林子言認為這樣的形象已經很好了。低頭看了看拖鞋上那個帶著笑意的卡通兔,林子言才恍然想起一個與之無關的事情,似乎忘了梳頭。
不用去看安安那隱忍的臉色,林子言也可以想象得出自己那亂糟糟的頭發一定非常有形象的刺激著安安的神經。
“安安,我不是故意的。”
甚至不用安安說些什麼,林子言便委屈的低下了頭。突然之間想到了哥哥林浩,那個總是包容寵溺自己的男子,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他和徐影影在一起快樂嗎?他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
突然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或者不明白自己可以透過安安看見些什麼?莫名的煩悶感從林子言的內心擴散開來,片刻便影響了她的情緒。
“嗯。”安安隻是輕應一聲,便不再理會林子言,獨自向沙發走去,打開電視準備看看早間新聞。這是安安從工作後就養成的習慣,了解生活中每天發生的重大事件。這種習慣在給林子言帶早餐的這段時間也維持著,有些習慣相對於安安來說也隻是換了個地方而已。
“···據了解從今天清晨起,各大雜誌、報紙、許多影視節目就報道了現今當紅藝人杜兵向李清求婚的消息。而眾所周知在不久前江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江晨宇先生才宣布了和李清小姐本月底訂婚的消息。杜兵作為影視界人氣超高的巨星,如此高調的向李清求婚,幾乎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相對意外的是杜兵作為懷易影視公司的紅牌藝人,懷易影視公司卻沒有阻止杜兵向李清高調求婚的行為,而是保持了回避態度。更有內幕消息說,杜兵準備在今天下午二點在國海大酒店召開記者發布會,借助輿論消息向李清表達自己對她的愛意···”
很突兀的新聞,很突兀的求婚,很突兀的消息,盡管沒有看到娛樂新聞的開頭,安安仍舊有些意外。這樣的意外甚至讓他忘記了先前對林子言的不快。安安輕笑,希望杜兵的行為不會破壞歐陽玲玲的計劃,畢竟那是歐陽遠超唯一的妹妹,自己暫時的合作者。
相對於安安的意外,林子言完全是震撼的,傻傻的看著電視屏幕一動不動。
“杜兵向李清求婚了,在江晨宇宣布與李清訂婚之後。”林子言滿腦子都是這樣一句話。這樣一個事實,讓她對杜兵生出幾分感慨和同情來。
沒有什麼胃口繼續去品嚐手中的早餐,林子言放下手中的瓷碗沉默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安安回過神時,客廳裏已經沒有了林子言的身影,隻餘下餐桌上小小的白瓷碗中冒著絲絲霧氣。安安的目光逐漸暗淡下去,露出了隱藏在眼底的陣陣寒意。
天藍色的房間裏,林子言隨意取出一套衣裝換上,也沒有去注意它的款式。換好衣服後,林子言才從‘杜兵向李清求婚的消息’中緩緩回過神來,心間生生體會到了幾絲苦意。
入目的是房間裏滿室的蔚藍,現在看來才發現這樣的顏色略顯單調,沒有新意。如同十年來固執的守候,早已尋找不回原來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