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深夜刮邪風,五更碾米聲(3 / 3)

二旨道人豈肯放過她們,再次攻擊之時,李大愣冷不丁喊一聲:“快走。”與此同時往前一躥抱住了二旨道人的雙腿。

“快走。”八姐九妹奮起全力飛身而去。

李大愣看看二人安全離開,一鬆力昏迷過去。

二旨道人看看八姐九妹遠去的方向,再看看腳底下的李大愣,無奈地搖搖頭歎息一聲。再看十二姐的墳頭,那輕氣越來越旺,好像有衝開墳頭土氣勢,二旨道人搶幾步將一道天師符令重新壓在墳頂。

李大愣醒來時已是在自己家中,自己怎麼回來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和沒招鬼架之前一模一樣。

對於院子裏長在冬季的葡萄頗感奇怪。看看根部裂開縫隙,便取水來澆點水,但不像以前一樣再放幾滴血了。因為他對之前發生的所有鬼事一概都忘了。

對於兒子的變化,李大爺看在眼裏喜在心裏。連忙去菩薩位子前燒上幾柱香千恩萬謝神靈保佑。

當晚,爺倆吃過晚飯,李大愣倒盆熱水伺候父親洗完腳,然後把洗腳水倒了,回頭把父親的房門關上,自己也回自己的房裏睡覺去了。

腦子裏混混沌沌,好像記憶裏少了點什麼。雖然覺得哪個地方不對勁,卻也不知問題出在哪裏。苦思冥想了半宿,也沒弄清咋回事。在記錄了自己所有往事的記事簿上,某年某月某某日是片空白。

看看煤油燈無精打采的樣子,知道是沒了洋油,剛剛把燈熄滅,外麵突然刮起了強勁的大風,那風刮得邪乎,有些嚇人。奇怪的風聲如哨聲、如嘯聲,尖銳地劃破了整個山村的寧靜,劃破了人間不厚的窗戶紙。

李大愣和所有人一樣覺得這風不比尋常,膽戰心驚時,風中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哭聲。那哭聲悲悲切切,像是訴說千年不雪的沉冤或者一段冤假錯案。

那聲音委婉淒涼,像是訴說著一段千年往事,或一段古老的傳奇。

那聲音如春雷滾動,像是要氣吞山河,又如天塌地陷。

那聲音低若遊絲,像是要肝腸寸斷,又像是死去活來。

那聲音自空中傳來,傳入每家每戶, 整個山村的人不論睡著的和沒睡著的,此刻全都處在驚恐膽怯的氣氛中,許多人都以為那時那刻就是世界末日。

風兒在人們不知不覺當中停了,整個山村刹那間歸於一片寂靜,寂靜得過於沉悶,以致於讓人透不過氣來。

李大愣輕輕掀開被角,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窗外那死一樣的寂靜。

咣!咣!掛在外屋的掛鍾突然報點,整整十二下,正是午夜子時。借著鍾聲李大愣壯了一下膽,想起身將差點尿在被窩裏的一泡尿尿出來時,空氣中傳來石碾咕嚕咕嚕的碾砣聲。

“誰?”李大愣第一反應是誰這麼大膽,深更半夜去推碾。

吱呀吱呀的碾砣聲和兩個女人的談話聲送入每家每戶每一個人耳中。碾米聲,說話聲不絕於耳,很多人憋住呼吸想聽聽外麵的說話聲,那聲音既近且遠,既清又楚,時不時夾著陣陣女人的談笑聲,說來也怪,外麵清晰可聞的談話聲,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聽清並且記住一句話或者一個字。

這一刻讓人放開了膽,這一刻和先前比又是那麼祥和。

在革委會值夜班的老支書和民兵許勝拿著手電筒來到大街上,順著聲音來到莊中心唯一的一台石碾前,用手電筒一照,隻見石碾無人推動,是石碾自己在那裏咕嚕咕嚕地轉動,碾砣與碾盤碾動的聲音傳遍每家每戶。

“媽呀!”許勝大叫一聲,“有鬼呀!有鬼呀!”連滾帶爬地跑了,確切點說是屁滾尿流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