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左盼右盼,終於盼著兒子回家,心中悲喜交集,上前去攙起相依為命的兒子,爺倆抱頭大哭。
“爹!”李大愣抬起頭用手撫慰著父親的老臉,“爹!孩兒不孝!讓您老為我擔心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人家手摸兒子,高興得不得了。
“爹!”李大愣說,“我向您保證,再也不出遠門了,我要在家好好孝順您。”
“哎!哎!”老人家連連應承著,高興地拉著兒子回家。
李大愣此番回家,十二姐又找上門來,這才引出十二姐命喪大愣家中,十三妹為姐報仇殘酷殺死李大爺。
李大愣回家,走進庭院笫一眼就是栽在房簷下的那株葡萄藤,最近雖無人照管,但長勢卻越來越旺,大有上牆遮窗之勢。
此時的李大愣,大腦恢複了以前的全部記憶,但唯獨將十二姐如何夢中托付照料葡萄藤一事沒有記憶。不過,對於後來十二姐與之夜夜私會及八姐九妹要他代澆狼血之事是有印象的。葡萄藤,十三妹,兩個模糊的印象交替著在他腦海中上映。
腦海的記憶程序有點紊亂,搖搖頭使勁想想,頭就像要爆炸一樣疼痛,什麼也想不起來。
和父親走到屋裏,借爺倆吃團圓飯的機會,李大愣向父親詳說了這些天的遭遇……
晚上,李大愣熟睡之後,十二姐翩然來到窗處。
十二姐輕輕呼喚李大愣的名字。
雖然這些天流浪在外人困馬乏,睡夢中的李大愣還是聽到窗外那曾熟悉的聲音:“十二姐!”李大愣極其敏感地爬起來。
對於十二姐,是李大愣心怡的女人,雖然人鬼殊途,但兩人還是在陰錯陽差的情況下做了情人,嚴格地說,他們倆最想做的是夫妻。
“十二姐!”李大愣輕輕呼喚。
“嗯!是我!”十二姐悄然應聲。
李大愣喜出望外,悄悄從屋裏迎了出來。兩人見麵如久別重逢,相擁之後,李大愣迫不及待地要將十二姐領進門去。走到門口時,十二姐很小心的抬頭看了看門框上麵,然後,隨李大愣進屋。
對於十二姐這個舉動,李大愣很奇怪,從十二姐的表情看,似乎是很害怕的樣子,但具體怕什麼?李大愣心急領著媳婦進屋沒顧上問。
其實,十二姐怕什麼?,李大愣並不知道。
在這之前,十二姐在最後一次進他的門時,是李大爺趕魯村集碰上道人牛之公,並將牛之公所贈三道天師符之一懸掛在門上,那次,十二姐毫無防備,徑直入門時差點送了性命。這件事,李大愣是不知道的,他隻記得自那日起,十二姐再也沒來過,並讓他白白苦等了一夜。
在經過了生死存亡的曲折過程之後,再登此門自然得加百倍的小心。
當初,李大爺受牛之公三道天師符,分別放在什麼地方,牛之公是有安排的,李大爺隻是依計行事,自然不肯事先告知李大愣。所謂天機,自然有它的妙用。
在後來,八姐九妹和十三妹現身張大千的母親被害現場,出於對大千母親的憐憫和對十三妹的憤怒,他挺身與十三妹相抗衡時,被自身絲毫不知藏有天師符的他,卻意外將十三妹震飛。老父親也未將實情相告,是窩囊仙看出其中玄機,並一語道破,李大愣才知自身藏有護身符。至於其他兩道天師符,老人家也是守口如瓶。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字怕井繩。十二姐差點喪命天師符下,哪還敢掉以輕心。
其實,這個癡情於李大愣的異類,她哪知道此番再入李家門卻要了她的性命。
當初,李大爺將三道天師令一道懸掛屋門之上,現已撤下,另外兩道分別置於大愣的棉衣內和他睡覺的枕頭下。
對往事不多費口舌,單說十二姐隨大愣悄然走進屋去,二人有些時日不見了,見麵自然少不了互訴相思之苦,當大愣問起為何自那晚不再來時,十二姐自不敢如實說出原委,更不可能講眀自己的真實遭遇。
一番闊別後的感慨之後,二人稍作擁抱,便急不可耐地上了床。
李大愣單身生活,平時隻有一個枕頭,今日二人同睡,枕頭自然不夠枕,李大愣將自己棉襖疊起來自己枕,將藏有鍾馗斬鬼令的枕頭給了十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