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瞪了一眼說:“見你個大頭鬼,我有那麼倒黴嗎?該不是沒睡醒吧,用這種無聊的話來套近乎,不覺得演技也太拙劣了嗎?還查戶口似的,你當是警察呀!”
章涵仍是滿臉的疑惑,又問:“真沒見過?”
“少羅嗦,趕緊把包還我,然後滾去喂狼,省得在這玷汙了我的眼睛。”
“你都不肯說你到底是誰,我怎能還你。既然我撿了這個包,就得對它負責,你要說得對了,我自然會物歸原主。要是說得不對,那就對不起,這包還得擱我這了。”一邊說著,一邊佯裝要將挎包收起來。
“你欺我打不過你不是?”說完伸手就來奪。
“不敢。”章涵側身閃過,一邊說:“姑娘武功天下第二,但沒人敢稱天下第一,在下怎敢和姑娘過招呢!”
“油嘴滑舌的,你除了會貧嘴,還會點別的不?”她見偷襲不成,懶得再搶,就著火堆盤腿坐了下來。
章涵見她坐下來休息,覺得再開玩笑也沒意思了,於是將包扔了過去,說:“自己看仔細了,等下別說少了什麼。”說完在她對麵坐了下來。姑娘瞪了他一眼,也不理會,從挎包裏取出手機,開機看了下時間,又把它放了回去。二人誰也不說話。
章涵拿出幹糧,隨手扔了兩個麵包給她,然後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沉默,但並不沉靜,不遠處,群狼嚎聲不斷,仍在附近遊蕩,完全沒有要離去的打算。
章涵邊吃東西邊快速在記憶中搜索過濾,仍沒想起在哪見過她。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她一眼,正巧她也在看他,四目相視,姑娘的臉“刷”地一下紅了。為了掩飾羞態,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看看看,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呀!”
章涵撇了撇嘴,聳聳肩膀,雙手一攤,說:“這可是傳說中的自戀狂麼?我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雖然你說的好像很有你的道理,但是我想,如果你不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呢?”
那姑娘“哼”了一聲,說:“強詞奪理!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章涵也不分辨,隻是微微一笑,說:“是嗎?我總是這樣認為,如果你是鮮花,那麼圍著你轉的必定是蜂蝶;如果是你是狗屎,那麼圍著你轉的一定是蒼蠅。”他換了個聲調,又說:“誒,圍著你轉的男人不會都是蒼蠅吧?”
“男人全都是蒼蠅。”她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話音剛落,見他一臉的壞笑,頓時省悟,氣急敗壞地抓起一把柴火扔了過去,嘴裏罵道:“你才是臭狗屎呢!不對,你連狗屎都不配,因為狗屎至少可以當肥料。你是什麼東西?臭男人一個,除了浪費糧食還能做什麼?我就想不明白了,飛機上一百多號人,怎麼就留下你這種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臭男人!”
“什麼?”章涵“噌”地跳了起來。
“臭男人,就是臭男人,怎麼樣?想打架隻管放馬過來,你當我怕你不成?”一邊說著,一邊拉開了架勢。
章涵擺了擺手,說:“沒人要和你打架,你不找麻煩我就阿彌陀佛了。”停了一下,又說:“你知道嗎?我終於想起來了。我說在哪見過你呢,原來今天上午我們還聊過。你就是飛機上坐我旁邊的那個,叫呂盈,對不?”
呂盈見他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說:“喲,好記性哦,才不到一天的時間,這叫貴人多忘事呢,還是老年癡呆的節奏呀?”
章涵一臉凝重,說:“不和你開玩笑了,說正經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到了這裏?”
呂盈白了他一眼,說:“你問我,我問誰去?”
“我記得飛機起飛後才十多分鍾,先是電閃雷鳴,然後一聲巨響,然後感覺拋到了九霄雲中,然後……”
“‘然後’,‘然後’,就知道‘然後’,你字典裏除了‘然後’,還有別的詞彙不?”
“你真想聽?——‘時空穿越’怎麼樣?滿意了?”
“當真是時空穿越嗎?”聽她的口氣,分明早知如此,隻是心裏仍不肯接受罷了。
“事實擺這了,還能怎樣?飛機上一百多號人,現在隻剩下你和我了,你說這不是穿越,還會是什麼?總歸不會是神靈保佑吧!”
“如果真是穿越,我們還回得去嗎?”
章涵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感覺好像隻有單程票吧。”
一聽這話,隻見她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情,眼圈紅紅的,眼淚不住地“吧嗒”“吧嗒”往下掉,半晌,隻聽她聲音哽咽地說:“爸,媽,女兒不孝,悔不該不聽你們的勸,才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停了一下,狠狠罵了句,“該死的人渣!”回頭瞟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