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許知禮心裏湧上一種無所適從的陌生感,這縱然是因為她處心積慮的隱瞞導致的,但許知禮覺得,更直接的因素,可能是麵前這張長長的餐桌。
嗯,一定是他們倆的距離離得太遠了。
許知禮悶悶地喝了兩杯紅酒,正所謂酒壯熊人膽,許知禮毫不遲疑地站起身,端著高腳杯坐到了傅程的身邊。
“怎麼?”傅程已經吃得差不多,他放下刀叉,挑眉問道。
“想離你近一點。”許知禮笑眯眯地說著,又喝了口酒。
傅程拿走她的酒杯,道:“少喝點。”
“這是你準備的酒。”
“那也淺嚐即可。”
“那不是浪費了?”如果她沒看錯,這酒年份久遠,屬於有市無價的那種,有錢都未必能買到。
“那也比照顧醉鬼好。”傅程唇角微掀。
“……”雖說那絕對是不堪回首的回憶,但要不是有那一出,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拿下眼前這人,所以許知禮隻滯了一會兒,就眉眼彎彎地湊了上去,“你說不喝,那就不喝,都聽你的。”
誰能想到這乖乖巧巧的話會從許知禮嘴裏吐出來?
傅程神色微動,這樣乖的許知禮也隻能在她還對他戴著麵具的時候看到了,明明從前那樣記恨她的偽裝,此刻竟覺得莫名心動。
可能是,她這般乖巧的模樣,實在太惹人憐愛了。
傅程想到這兒,突然伸手一拉,就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他伸手摩挲了下她的脖子,湊在她耳邊問:“真的都聽我的?”
磁性又含著曖昧的嗓音讓許知禮的心一蕩。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是正經的男女朋友,用腳指頭想都猜到會發生什麼。
許知禮故作嬌羞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他就低頭含住了她的唇。
一切都很順理成章,搖曳的浪漫燭光,帶著酒味的深吻,逐漸滾燙的身軀,半褪的衣裙……
太順了……順到許知禮的心裏生出幾分忐忑,這才複合一個多月,竟然就能睡到麵前這個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
這簡直像是中了六合彩!
然而,不得不說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實在有些準,兩人剛跌進鬆軟的大床,許知禮就覺得下身湧出一陣熟悉的熱流。
她的身子驟然一僵。
“怎麼了?”傅程的唇落到她的耳畔,啞聲問道。
“那個……”許知禮欲言又止,臉色可謂精彩紛呈,她就說太順了!
老天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讓她得逞?!
“嗯?說。”傅程的吻落到她白皙修長的脖頸上,帶著讓人心顫的燙意。
“我好像來大姨媽了……”許知禮憋紅了臉,擠出一句瞬間冷場的話。
果然,一聽這話,傅程的身子就僵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傅程在許知禮的脖子上懲罰性地咬了一口,然後咬牙道:“你是不是故意來折磨我的?”
語氣裏帶了絲欲求不滿的味道。
許知禮忍不住撲哧一笑,她推開傅程,拉好自己的裙子,道:“我去下衛生間。”
嗯,她需要確認一下。
一分鍾後,傅程在微信上收到了許知禮的消息:那個,能不能幫我叫服務員送點衛生巾上來?
後麵還附帶了“可憐”的表情。
傅程覺得,許知禮一定就是天生來克他的。
他才是最可憐的那個。
可憐的傅大佬最終還是幫她叫了客房服務,不止如此,還親自將衛生巾送到了衛生間門口。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坐在馬桶上的許知禮,心裏的鬱悶可半點不比他少,畢竟馬甲要是掉了,她可能還要再麵臨一次被甩的命運,如果在那之前都不能徹底得到這個男人,她覺得她還不如一頭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