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依靠食動物或人心快速成長，依村民所言，的確是很像天魔，”蘇伽笑道：“不過依我看，這些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不是天魔？”
顧溟心頭一顫——若非天魔所為，那隻有一種可能……
人為！
精怪和野獸獵殺獵物，絕不會僅僅吞吃他們的心髒。
可是，此人又是為何這般喪心病狂，竟會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殘害同胞？
“永遠不要小看你的同類，有些時候，人心比妖魔更加恐怖。”
蘇伽歎了口氣：“人族雖天生孱弱，卻有著比妖魔強大百倍的頭腦，數千年來研究出的秘法無數，雖不清楚此人此行的目的，但如果我沒猜錯，這也是他是實施秘法的一部分。”
顧溟聽得冷汗直下。
僅僅是為了施展秘法，竟不惜殘害無數生靈，甚至對孩童下手，此人究竟喪心病狂到了什麼地步？
此番行為，與那顧雲濤殺害父親，勾結外人，背叛族群的行為，又有何異？
人道妖恐怖，妖知人心毒……
“先不要聲張，我們靜觀其變，”蘇伽喃喃道：“等到晚上，一切便都知曉了。”
……
白日轉瞬即逝，夜幕降臨，卻不見動靜。
除顧溟外，歆檸二人早已等得瞌睡連連，頻頻點頭，一時竟有些後悔接了這任務。
反觀顧溟，非但沒有半句抱怨，還將這段時間當成自己精進《玉虎鳴》的寶貴時間。
可就在那雷雲即將成型的時候，青年卻突然湊到顧溟身邊拍了拍。
“老兄，我記得你是叫顧溟吧？”
顧溟疑惑地睜開眼。
上午在宗門，這家夥還一口一句嘲諷，叫得好不快活，這會怎麼改口了？
不等顧溟疑惑，他竟規規矩矩遞上身份牌：“我是當朝名將，李霄將軍的兒子李磊，今天在宗門裏衝撞了，還望老兄多多海涵呐！”
說著，還掏出一瓶上品玄丹，硬是要塞顧溟手裏。
但顧溟豈會這麼容易上套，攥緊拳頭，沒有一點要收下的意思：“你想說什麼？”
“顧老兄，直來直去的，在咱們宗門會吃虧的。”
李磊隻得訕笑著收回丹藥：“實不相瞞，我追求歆檸姑娘已經很久了，我知道她是宗主親自許配給你的，但你能不能……”
“我與歆檸未曾有過婚約，宗主也隻是命她暫時帶領我熟悉宗門而已，”顧溟義正言辭地打斷：“若你是想說，讓我不要插手你與歆檸之事，你放心，若是歆檸喜歡你，我自然不會有任何言語。”
“得嘞！師弟快人快事，果然爽快！”李磊很是高興：“不過顧溟師弟，我要說的不止這事。”
說著，還特意瞟了眼歆檸，小聲道：“方才在宗門我就看出來了，你比我和歆檸都要厲害，一會若真遇上什麼危機，我想請師弟……率先上前抵禦，這也是為了防止歆檸受傷嘛。”
顧溟冷冷一笑——感情是想把自己當槍使。
不過確實不無道理——自己如今是摩雲五重，又將《玉虎鳴》練了個一知半解，實力自當比僅有禦氣巔峰的歆檸和李磊強大些。
即便不用李磊說，他也會主動上去迎戰危機的。
就在顧溟想答應時，一陣狂風席卷而來，破舊的紙窗被吹得啪啪作響！
寒風猛地灌入小屋，三人頓覺不寒而栗，歆檸忙掏出符籙點燃，頃刻間形成一道小小的金色屏障，將寒氣隔絕。
“是天魔開始行動了！”李磊“唰”地坐起，看向顧溟。
顧溟沒有多說，主動起身。
“師弟，我與你同去！”歆檸當即就想追上去，卻被李磊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