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低著頭,腦袋裏麵思緒萬千。從我有記憶以來,便隻聽說過上古兩大世家——青龍燕家,麒麟殊家。為何在這個夢境之中卻還有個秦家?若是這個夢境是真的,那秦家為何會湮滅在曆史的長河中?我想著想著,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好了,為父知道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準備下一場比賽吧,可別再玩這種小把戲了。”燕傾黎終於說夠了,拍了拍我的頭,踱步離開。他的背影漸漸被亭台樓閣遮掩,隻留下幾句話在我腦中盤旋。我閉了閉眼,懶得去理亂七八糟的思緒,漫步回到燕家的陣地所在。
燕向鎧見我過來,嘲諷的嗤笑一聲,高傲的把頭扭到一邊去了。山羊胡子笑著衝我招手,我懶懶的走過去,剛想問他什麼事,他一把揪住我耳朵,在我耳邊低聲怒斥:“好小子!怪到今天賴在床上不起來,原來早就打算好胡亂比試一場就算完!你倒最多被訓斥一頓就沒事了,老子可要出大事了!”
我輕輕一掙,把耳朵從魔爪中解救出來,他似乎沒想到我會抵抗,神情一時有些錯愕。我笑道,“二師父,你可是想做族長了?居然在我麵前自稱老子,小心我把你的野心告訴我爹,恐怕到時候就是不是出大事了,而是你再也不能出事。”
山羊胡子吃了一驚,隨即更是滿臉慍怒,卻又強製壓住,“你當你是什麼東西,隨便一句話就能詆毀我了?我好歹也是你們的教習師傅,族長豈會輕信你的話,責罰於我!”
我找了根凳子坐下,一邊看著擂台上的比試,一邊道,“哦?是麼?既然這樣你何必壓著聲音說話,大聲點,讓大家都聽清楚。”
山羊胡子氣得胡子抖得跟羊癲瘋一般,“你!你……”我不耐煩的打斷他,“閉上你的嘴吧,少來煩我。”真是的、囉囉嗦嗦,要是燕傾黎真的會因為我而罰了他,也是他自找的。
台下無聊得很,台上是精彩紛呈,各種法術符咒層出不窮。一會兒是秦家的燒了殊家的褲子,一會兒是殊家的潑了燕家的一身水,總之是你來我往不亦樂乎。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都比的差不多了。三家各有勝負,不分上下。
“喂,明天的比試可別再給燕家丟臉了,還虧你拿過幾次第一,可別是小時了了。”燕向鎧涼涼的丟下幾句話,跟著人群散去。我懶得去人堆裏擠,朝著相反的方向去,找到一塊空的草地,躺了下來。隨便扯了個草含在嘴裏,翹著個二郎腿望著天空。
聽燕傾黎的話中,燕二不是個安分的人,這個我倒早有察覺,在殊鏡的回憶中見過他那次,他便是事事都要搶在燕傾黎前頭,而燕傾黎看起來居然還頗為受製。這個夢境發生的時間算起來應該在那場雪地的對峙之前好幾年,沒想到燕傾黎這麼早就有防備著他,那為何在那場對峙之中處處聽他的意見?是燕二太有手段還是什麼原因?我翻了個白眼,丫的,隔了這麼久遠的事情,我又怎麼能知道前因後果,這不是存心折騰人麼!
突然臉上一陣清涼,我摸了摸鼻子,摸到一巴掌水。我猛地坐起來往上一看,一個穿著殊家衣服的瘦皮猴坐在我上方的樹枝上,見我抬頭看他,得意洋洋的衝我呶呶嘴,手中還不停的灑出水珠。你妹!會引水了不起啊?我正心頭煩躁,他還偏撞到槍口上,我隨手抓了一團泥巴,猛地砸上去。他正笑得得意,猝不及防被我砸了一嘴泥巴,忙把泥巴呸出來,尖叫道,“給我去死!”
霎時間所有的泥巴暴風雨一般朝我打過來,我見勢不對連忙抱頭鼠竄,傻啊,站著讓你打。跑著跑著不知怎的竟摔了個狗吃屎,下巴一痛,從夢境中醒了過來。
睜開眼,瘦皮猴已經不見了,對麵坐著個圓胖子。我卻心頭一緊,糟、之前沒想到會再做一次那個夢,還是當著殊家人的麵,這下身份要曝光了!
誰知圓胖子卻絲毫沒有察覺我是燕家人的跡象,對我和之前的態度差不多,隻是臉色更為沉重的看著我,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向沙啊!我就說你這個事應該早點來!唉!這下可麻煩了!”
“什麼麻煩?”他沒看到我的夢境?不知道我是燕家人?我盯著他,想從他的表情裏麵看出一點端倪來。
圓胖子道,“你這個夢可是凶險得很呐!連你自己都無法控製,那鬼魂道行高著呢,我要幫你驅除,可得費相當大的勁,人力物力都耗著,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