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炆煜話音剛落,那陣溫暖的光就倏地一收,全部融進了何塵身體裏麵,隨即他睜開眼,眸中光華無限。
“都看著我幹嘛?”何塵一臉莫名其妙,蒼白的臉色不複存在,燕炆煜收起劍一言不發。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不知道是誰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現在還來問我們看著他幹嘛,史上第一沒良心是也。“你剛才怎麼中毒了?”
何塵淡淡一笑,“沒什麼,隻不過有時想要體驗一下不做防備的感覺而已。”
我了個去!丫就是一欠虐體質吧我看。
“在這兒耽誤得挺長了,咱們快點出去吧,我還打算瞧瞧殊家那些個不見蹤影的長輩長什麼樣,不知道是腦門上多了個羊角呢還是缺了個門牙,搞得跟見不得人一樣。”
何塵微微頷首,習慣性的伸出手想來拎住我的後領,燕炆煜的手不早不晚的先他一步,把我拉到一邊,“跟著,可別自己又丟了,我可管不了你那麼多次。”
何塵臉上沒有任何尷尬的表情,手在空中頓了頓,然後很自然的收回去,背在背後,隨即他未置一言,身形一閃就不見了,隻留下滿地的灰塵,在空中起起落落,嗆得我連連扇風。
“搞什麼搞,怎麼突然就走了?”我一陣莫名其妙,不就是沒讓他拎我的領子嘛,有必要嗎我去。沒了個打地洞的高手,接下來怎麼出去?我轉頭看著燕炆煜,“喂,你該知道怎麼出去吧?”
燕炆煜淡淡的嗯了一聲,“我既然進得來,當然出得去。”他說著像突然想起什麼,斜睨我一眼才道,“不過幾天功夫,你怎麼對他那麼熟稔了?你就不怕他什麼時候妖性大發,殺了你?”
“殺了我?不至於吧。雖然一開始他總是滿臉狠戾,也不止一次說過想殺了我,但是除了把我踹到血域深淵裏那一次之外,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動作。何況我還有殊鏡這個保命符,他應該不會怎麼樣才是,起碼在救出殊鏡之前不會。”我信心滿滿的道。
燕炆煜不屑的抿了抿唇,“話可別說那麼滿,你所有關於他的信息,不都是從他口中聽來。你又怎麼確定,他說一切都是為了殊鏡是真的?”
“不是真的?怎麼可能!”我毫不遲疑的否決,“他對殊家地道這麼了解,而且他說的話都能對的上號,要是都是假的,那他對殊家的關注也未免太沒理由了吧。”
我不願意相信那個理由是假的,殊鏡已經夠苦了,如果連這個字字句句都布滿了對她的深情的人都是假的,那她還有什麼?燕向沙,兩千多年前的燕向沙早就湮滅在時光的河流之中,不會再次出現。即便我真的是他的轉世,我也隻是我。若真有前世今生,那麼前世已成過往,今生才是期盼。我就算將她從封印之中解救出來,也不過是一種自我救贖,或許再加一點憐憫、一點道義,再無其他。那時,何塵也許會是她唯一的曙光,照亮她陰霾了兩千多年的生命。從此,刀山火海、人間地獄,都應由他陪著。或許,這是另一種完美。
“我隻是猜測而已,你不必激動。”燕炆煜拿出一個忽閃忽閃的東西,往頭頂一蓋將自己整個人籠罩在光芒之中,然後道,“進來。”
“什麼玩意兒?”我試探性的把腳伸過去,猛地一股大力吸引著我,狠狠的撞上他,撞得我一陣眼冒金星,我捂著鼻子咆哮,“靠!怎麼搞的!”
燕炆煜臉上微微抽搐,似乎在竭力忍笑,“哦,忘了告訴你,這東西最不喜歡誰磨磨蹭蹭猶豫不決,所以先替你做決定了。”
我去!丫一定是記恨我之前忘了跟他說屍鬼會隱身的事,所以現在來報複我來了。
忽隱忽現的光芒之中,我們急速上升,像是在穿越什麼隧道一般,呼啦呼啦疾馳而過,泥土的氣息不斷的鑽進我鼻中,卻是越來越淡,直到一切停止下來的時候,我們已經身處一個半山腰的地方,旁邊正好有兩座墳墓,墓碑上的字跡已經看不太清晰,被雨水長期衝刷給腐蝕掉了。隻是看這墳墓的古舊形態,已經相當有年份了。
此時天已大亮,那忽閃忽閃的光芒在日光的照耀下顯得微不足道。燕炆煜收起那個奇形怪狀的東西,研究起了這兩座墳。
“喂,剛才你下去就是用的這玩意兒?人造鑽山甲啊!”我調侃道,那東西我還真沒見過,以前也沒見他用過,想來應該是他回家之後老頭給的吧。想著又一陣鬱卒,我就討個乾坤袋還要一哭二鬧就差沒上吊的,他小子袖子一摸,什麼都有了,比百寶箱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