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被壓垮的隻有瑞賽爾,這種無能的樣子完全暴露在了莉亞絲他們的眼前。
沒有月痕的保護,莉亞絲本來也會和瑞賽爾一樣的,就算古蕾菲亞本人是侍奉於吉蒙裏的女仆,可是在這次的交涉中也起著協調者和見證人的作用,不能偏心於任何一方,這樣一來就不能顧及莉亞絲的身份,必須給予同等待遇。
可是月痕不動聲色地化解了施加在本方人員上的壓力,事後還笑眯眯地跟古蕾菲亞調笑,完全沒有之前瑞賽爾一對其他人動手就動怒的跡象,這就難免會造成一個古蕾菲亞偏袒莉亞絲一方,沒有對他們也施加威壓的假象。
畢竟月痕的實際戰力並沒有人知曉,而古蕾菲亞又是傳說中魔王路西法怪物眷屬團中的皇後,也是最強的皇後,幾乎被神化的人卻壓不倒剛剛轉生成惡魔,原來還是人類的赤龍帝,實在很難讓人信服。
在重視血統的惡魔看來,人類的起步點太低了,很難有成就,所以才會更相信古蕾菲亞對莉亞絲他們放水的想法,而古蕾菲亞本身代表了整個吉蒙裏家的態度,那麼無疑又會讓他們聯想到整個吉蒙裏家對這個婚姻的態度,兩家的關係難免會出現裂痕。
菲尼克斯家的家主和其下的大兒子二兒子或許能看出其中的貓膩,但是身在局中,又對月痕不了解,再加上自己太自負的瑞賽爾可不會想到這一點,一旦他心生芥蒂,那麼吉蒙裏家自然會考慮是否值得讓一個對吉蒙裏家不友好的上級惡魔娶莉亞絲。
如果他提出了對古蕾菲亞的異議那就更好了,兩家明麵上就徹底產生了裂縫,更難憑借暗地裏的默契再進行這種聯姻,或許連ratinggame都不用進行,吉蒙裏家就會撤回這個決定。
不過這這種美好的假設明顯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實上,瑞賽爾也如月痕所預料的,對古蕾菲亞的做法產生了不滿,但他還不是特別傻,知道這時候鬧翻他就徹底失去了機會,反正迎娶莉亞絲之後,這些眷屬也是要聽他命令,那時候就可以教訓可恨的赤龍了!
心裏有了底的瑞賽爾強壓下自己的怒氣,麵無表情地重新安坐在沙發上。
也幸虧部室裏的每件東西都被月痕之前特意使用魔法加固了,就像剛才的牆壁上會浮現魔法陣消除衝擊一樣,這些魔法陣也防禦住了瑞賽爾的火焰,不然這時的部室應該已經被燒得空無一物了。
有了古蕾菲亞的壓製,莉亞絲也不能在這時候動手,於是也麵色不渝地坐下了。
月痕則是散去了攻擊,同時聳了聳肩,表示自己是無辜的。
場麵一下子冷了下來,剛才的一幕無疑讓好不容易才有所緩和的氣氛再一次朝不好的方向發展,如果是一般的交涉,現在的莉亞絲應該會直接下逐客令,可是現狀明顯不允許她這麼做,於是就放任這種情況。
現在誰先說話,無疑氣勢就容易弱一籌,何況莉亞絲態度從一開始就很明了,已經沒有必要說什麼了,急得應該是要讓擁有著足以反抗他們的力量的莉亞絲扭轉心意的吉蒙裏和菲尼克斯。
“總之,關於吉蒙裏和菲尼克斯兩家的意思,是希望你們能夠結婚,在確定下來後馬上就進行訂婚儀式。”
這是會說話的,當然是古蕾菲亞,她現在的立場在原則上是中立的,由她開始發言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我以前就說過,我是不會和瑞賽爾結婚的!”
冰冷的聲音,堅決的語氣,莉亞絲的忍耐明顯已經快到極限了,毫不猶豫地否決了古蕾菲亞的意見。
“是啊,我以前也聽你說過。不過莉雅絲,這樣不行吧?你們家的狀況其實意外窘迫不是嗎?”
瑞賽爾也沒有從剛才的事件中恢複過來,微微抬起頭,目光看向莉亞絲,同時用有些低沉的聲音說道。
“不用你多嘴!既然我是繼任宗主,夫婿的對象就由我自己決定!父親和兄長和家族其他人都太急了!當初說好了,我在人類世界的大學畢業之前都是自由的!”
莉亞絲的有些不耐地轉過頭,臉上明顯表現出了厭惡的表情,看來真的是討厭瑞賽爾到極點了,連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沒錯,原則上是自由的。想上大學就去,想收仆人也隨你高興。不過你的父親和瑟傑克斯大人都很擔心,很怕你們家會在你這一代斷絕。在先前的戰爭裏,已經死了很多純血惡魔。即使現在脫離戰爭狀態,我們和墮天使、上帝陣營依然還在對抗。純血惡魔的繼承人和那些家夥發生無謂的小規模衝突而喪命,家脈就此斷絕的事時有所聞。考慮到將來的惡魔情勢,同為純血,也是上級惡魔的世家結合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純血的上級惡魔,以及新生的下一代有多麼貴重,你也不是不知道吧?”
瑞賽爾也明白莉亞絲對自己的惡感有多麼嚴重,也不去糾纏,反而是打起了大義的旗子,打算用惡魔所處的艱難環境來說服莉亞絲。
麵對這一點,莉亞絲也確實沒有辦法反駁,畢竟瑞賽爾隻是單純講出了現狀罷了,她隻是喝了一口茶,並沒有說話,可是銳利的視線卻沒有絲毫的動搖。
“新進惡魔——像你的仆人那種源自人類的轉生惡魔,最近勢力越來越強大,再這樣下去像我們這種淵源悠久的古老世家上級惡魔會越來越沒立場。有些古老世家隻因為轉生惡魔的力量強大就和他們通婚。好吧,這也不是不行,畢竟未來的惡魔也需要新血。但是總不能讓純血惡魔絕跡吧?就是為了不讓純血惡魔絕跡,才會選中我和你。我們家裏還有兩個哥哥所以沒問題,然而你們家隻有兩兄妹,而且你的哥哥又已經離開那個家。如此一來,隻剩下莉雅絲能夠繼承吉蒙裏家吧?沒有夫婿的吉蒙裏家會在你這一代斷絕,你也不想讓代代相傳的家脈中斷吧?因為先前的戰爭影響,過去稱為‘七十二柱’的惡魔已經剩不到半數,因此我們的婚事可是關係到惡魔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