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賽被氣的發瘋,這一巴掌不僅打的是他的臉,更是對他的一種侮辱,對他男性尊嚴的一種挑釁。
他伸手就要對紅袖動手,一直站在一邊的風無邪剛想要出手製止,卻被君夜離拽住了手腕。
在她睜大的眼眸中,出乎意料的看到一直以柔弱謙卑的姿態示人的紅袖,終於展現了她淩厲的一麵。
反手一個擒拿,抬膝頂肘,隻聽哢嚓一聲。
寒賽的手臂硬生生的被她掰斷了,手臂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在他的身上吊著。
“啊……”一聲慘叫,寒賽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飛箭也隨之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紅袖絲毫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抬腳一個踢,一柄長刀入手,回旋一舞,那鋒利的刀身,就架在了寒賽的脖子上。
“罵我可以,但你不能罵大王,更不能侮辱他的孩兒。”紅袖稍一用力,寒賽的脖子上便出現了一條血痕。
啊聲嘎然而止,寒賽被紅袖淩厲的作風給嚇的住了口,咬牙不讓敢再讓自己呼喊出來,額上的汗水隨著他的臉頰緩緩滴落,那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紅袖環視眾人一圈,聲音威嚴透著冷漠的殺氣:“謀害王嗣可是殺頭的大罪,康平世子明知本宮懷的是王嗣,竟然還敢痛下殺手,他有心挑撥北漠與西楚的關係,把北漠逼上死路,你們說,他該殺不該殺?”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口,紅袖把自己公主的身份抬了出來,又拿北漠和西楚的邦交說事。
就算是寒賽罪不至死,此時,他也不得不死了。
再看君夜離的眉頭緊擰,一副不悅的神情,哪個還敢再包庇寒賽,隻能縮著脖子盯著腳尖嘟囔著:“該殺,該殺……”
寒賽幾乎快要氣瘋了,這些王八蛋哪個沒有收過他的好處,可是現在他出了事,他們全都成了飯桶。
“好,好,你們這些人都學會了見風使舵?願意被一個婦人踩在腳下,可我不會,就算是我死,絕不承認這個小賤人,她想當王妃,簡直是癡人做夢。”
寒賽扭頭看向紅袖,見她的姿態從容,麵色冷冽,哪裏還有當年跟在寒夜飛身邊那副不諳世事的小女人樣。
可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甘心,明明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現在卻要轉手讓人,還是在一個婦人的手中,這讓寒賽如何安心。
“父王,你還等著幹什麼?把他們殺了,全都殺了。”寒賽如同一個瘋子一般,大聲叫嚷。
“來人,給本世子血洗這裏,今天我還就反了,我要讓你們全都不得好死。”
可是他叫嚷了半天,也不見一兵一卒進入殿內,漸漸的,寒賽有些心慌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風無邪上前,拍了拍手,大門豁然打開,隻見外麵的火把之下,寒賽先前布置的那些人,全都被製服跪在了地上。
就連他的父親瑞賢王,也被五花大綁的捆了。
事已至此,已經不可能再有轉機,寒賽猶如困獸,想要往紅袖的身前衝過去。
可是紅袖早已經有察覺,身形微動,手中的長刀閃現,銀光閃過一道血跡噴薄而出。
寒賽的眼眸倏然瞪大,似乎不敢相信,紅袖一出手就能要他的命。
周圍的人,也被紅袖的殺氣給震撼在了原地,張大著嘴巴不敢相信,她竟然就這麼把寒賽給解決了。
“康平世子謀朝篡位,加害王嗣,實在是罪無可贖,如今他已經伏法,可還有人不服?”
紅袖緩緩收回長刀,淩厲的眼神在屋內巡視一圈,氣勢相當駭人。
眾人把目光又落到了君夜離和風無邪的身上,見他們二人表麵上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可明眼人誰不知道,他們倆是在為紅袖撐腰。
隻怕誅殺寒賽,就是君夜離授意,目地就是想要讓紅袖立威,讓群臣順服。
靜默了兩秒之後,眾人的目光落到了紅袖的長刀上,上麵的血跡緩緩滴落,刺目的紅給眾人的視覺上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臣拜見王妃,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紅袖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眼神若有似無的與風無邪兩人交織在一起,泛起一股暖意。
如果不是君夜離授意她斬殺寒賽,給她立威,紅袖根本就沒有這個膽子。
可是在看到寒賽真的要置她於死之時,為了還未出世的孩子,紅袖的勇氣便瞬間高漲。
風無邪和君夜離兩人為她做到如此,她又怎麼能讓他們倆失望。
像無邪說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她不為自己的孩子打下一片天地,那麼有一天,死的就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