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轉到了君夜離的身上,風清雲笑的更加俊朗起來:“更何況,你的身邊有他,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傷害。”
這句話,風清雲雖然對著風無邪,但話裏話外的意思,實則是跟君夜離說的。
君夜離騎在馬背上,背脊挺直,居高臨下的王者氣勢,天下無人能比,迎著風清雲的目光,不避不讓:“我的女人,自然不會讓她再受傷害,風清雲聽旨。”
他的話鋒轉的太快,所有的人都有些回不過神,直到看到隨行的太監拿著一卷明皇的聖旨,大聲宣讀,眾人才急忙跪下行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風清雲文武雙全,德才兼備,即日起封為大將軍,駐守渝州邊境,欽此。”
太監宣讀完後,退在了一邊,風清雲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直到君夜離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才猛然清醒。
“風將軍,接璽印。”一枚碧綠的璽印出現在風清雲的麵前,他神情一震,急忙伸手接過。
看著到手的璽印,風清雲的目光複雜,他一直都知道君夜離把風無邪看的很重。
卻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用心。
大將軍的位子雖然是給了風清雲,但又何嚐不是對風無邪另一種變相的保護。
“臣定當竭盡全力,為皇上守好渝州邊境,還百姓一個安定的渝州。”
風無邪的心中感慨萬千,君夜離為她想的這麼周到,實在不讓她不感動。
“三叔,快快請起,以後這裏就交給你了。”
風清雲原先就是武將,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未能再上戰場,但他的膽識和才幹君夜離是清楚的,把渝州交給他,再合適不過。
下了戰馬,君夜離牽起風無邪的手,輕聲道:“走吧。”
“無邪,我舍不得你。”昭平的臉上掛著淚,眼圈通紅,拉著風無邪的手不放手。
這一去,千山萬裏,就是想要見麵,也難了。
風無邪被昭平的眼淚弄的心裏酸酸的,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淚,又溢了出來:“小嬸嬸,三叔就交給你了。”
昭平被她這聲小嬸嬸叫的不好意思起來,算起來她比無邪還小一歲呢,臉色一紅,看著風清雲嬌嗔的道:“討厭,誰是你小嬸嬸。”
“不是小嬸嬸,那是什麼?”兩人一直都以姐妹相稱,如今聽到風無邪喊她小嬸嬸,昭平竟有些不習慣。
“好啦好啦,快走吧,這天兒越來越涼了,路上不要著了涼才好,隻怕你到京城的時候,就已經下了雪了。”
昭平轉身,將一件狐毛披風給風無邪穿上,細心的給她打理著:“這披風是我命人連夜趕製的,暖和的很,你老實的穿著,不許脫下來,還有這個,是我為孩子縫製的。”
昭平的手上出現了一雙精製的小虎頭鞋,針線不太密實,繡工也有些粗糙,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這個是我親手縫的,為了縫這小鞋子,我的手都不知道被紮了多少次呢。”
可是風無邪卻很喜歡,忙接了過來:“知道了小嬸嬸。”
昭平的心意,風無邪怎麼會不知道,她是千金之軀,十指不碰陽春水,能縫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抱住昭平,風無邪不等她反應過來,就鬆了手,眼前的人影一晃,風無邪已經走到了馬車旁。
“保重啊。”看著風無邪鑽入了馬車,昭平的淚也滾了下來,風清雲將她擁在懷裏,眼圈也微紅。
車隊隆隆的駛出了渝州城,君夜離將十萬守軍,全都交到了風清雲的手上,自己隻帶了五千輕騎,往京城趕去。
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護風無邪無虞。
時至隆冬,遠處的青山也褪去了青色,露出了被植物覆蓋的岩石,一派蕭條的景色。
戰事剛剛平定,百姓還沒有從戰亂中喘過氣來,便入了冬。
風無邪靠在馬車壁上,看著外麵的景象,不由的皺緊了眉頭,如此情景,隻怕再有一場戰亂,便支撐不住了。
“在想什麼?”耳邊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風無邪側了側身,對上了君夜離那雙深邃的眸子。
“其實最苦的還是百姓,仗雖然打完了,可是百姓卻需要好幾年才能休養過來,真希望以後都不用再打仗了。”
君夜離握住她的手,替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循著風無邪的目光往外探去,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是啊,真希望再也不要打仗了。”
看著遠處的風景,風無邪有些心不在焉,想到京城裏的那位,心更加的緊了一分。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君夜離將風無邪擁的更緊一些:“不用擔心,這次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再也不會放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