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宸寧的病情加重,君夜離和風無邪兩人就住在她的偏殿,方便照顧。
風無邪一邊要給君婉約治療臉上的傷疤,一邊還要給宸寧針灸,也虧得她的身子底子好,不然普通的人話,早就累倒了。
君婉約臉上的燙傷想要完全的好,就得把她臉上的息藥刮除幹淨,再配以靈泉水治療。
這是一個極其漫長的工作,可是看著君婉約的臉一天好似一天,風無邪卻從心裏感到由衷的高興。
當紗布一層層解開,君婉約實在有些不敢睜開眼睛,最後在風無邪的鼓勵下,她才慢慢的睜開了眼。
鏡中的人皮膚晶瑩剔透,眉目如畫,鼻梁直挺,唇瓣紅潤,簡直如九重天上的仙女下凡。
君婉約有些不敢置信的摸上臉頰,觸手所到之處,皆是細膩滑潤,如初生的嬰兒一般。
這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這,這真的是我嗎?”
鏡中出現了風無邪含笑的眼眸,調笑著道:“這怎麼會是你,這明明是仙女嘛。”
“你?”君婉約嬌羞的一笑,紅霞飛上臉龐,忙低下了頭去:“嫂子,就知道取笑我。”
“這怎麼是取笑呢,這鏡中的女子傾城傾國,就連身為女子的我,都會動心的。”風無邪眼珠一轉兒,故意壞笑道:“我看呀,過不了多久,這上門提親的人,就會踏破門檻了。”
“哎呀,不跟你說了。”君婉約一跺腳,扭頭跑了出去,卻不想在門口碰到了正欲往屋子跑的杜淳。
兩人撞到了一起,都驚呼一聲,杜淳本想發火,見到麵前站著一個曼妙的美人,竟然一時被她如花的美貌給驚在原地,結結巴巴的道:“不,不好意思,是我魯莽了。”
“笨蛋,是我呀。”杜淳和君夜離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但君婉約卻是一直都戴著麵具,眼下她摘了麵具,露出了如花容貌,難怪他認不出。
可是樣子認不出,聲音卻是騙不了人的。
杜淳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指著君婉約不敢置信的道:“婉約?你是婉約?”
“不是我,還是誰?”君婉約嬌嗔的瞪他一眼,麵上卻帶著掩藏不了的笑意。
“我的天啊,我還,還以為是仙女呢。”杜淳傻呼呼的笑了兩聲:“原來,你長的這麼好看。”
君婉約被杜淳傻呼呼的樣子逗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哎,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可是來找我哥的?”
一提這事,杜淳就像見了鬼似的,立馬換上了一副恐懼的麵孔,直往君婉約的身後躲:“婉約,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呀。”
“哎?這是怎麼了?”君婉約想要把杜淳揪出來,可奈何他躲在身後,哪裏夠得著。
“她來了,她來抓我了。”杜淳的聲音都幾乎帶了哭腔:“要是被她抓回去,我生不如死啊。”
“誰?阮容嗎?”君婉約猜測的道。
“就是這個惡毒婆娘。”
風無邪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他們說的這番話,不由的皺起眉頭,搖了搖頭道:“我看那個阮小姐對你倒是很癡情,換作別的女子,隻怕早就不理你了,怎麼還會千裏迢迢前來尋夫?”
“哼,我寧願她忘了我,誰稀罕。”孩子氣的話,從杜淳的口中吐出。
“隻怕這次,你要得嚐所願了。”長廊那頭,傳來了君夜離的聲音,見到他們人都在這裏。
君夜離大步走了過來,伸手握了握風無邪的手,見她的手略有些涼,忙攥在手心裏,捂著。
“什麼意思?”杜淳聽君夜離的語氣有些不對勁,忙問道。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君夜離邪邪的一笑,眸光閃過一絲狡黠:“你也不必躲,不必藏了,因為……”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看向了杜淳那張略有些慌的臉:“因為你的阮容,她不是來尋你的。”
“不是,當真?”杜淳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有些不相信的問道:“她不來尋我,難道還是來尋別的男人的?”
“這話你算說對了,阮容還真是來找別的男人的。”君夜離幽幽一語,與風無邪交換了一個眼神:“我朝人才備出,周德龍將軍膝下有一子,長的一表人才,已經封為候爺,東齊為了與我朝結好,願把阮容以公主的身份嫁過來,做候爺夫人。”
說完,不管杜淳呆若木雞的表情,擁著風無邪邊走邊道:“前幾日你給夏姐姐紮的針灸,有沒有效?我們再去看看。”
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杜淳的心突然感覺空落落的,他摸了摸胸口,不自然的對著君婉約淡淡一笑:“不是我就好,不是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