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外麵的喧囂熱鬧相比,顧府後院內的某處庭院卻顯得格外安寧,幽靜的院內坐著幽靜的少女。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
一襲輕紗薄如煙,墨色長發披肩而下,少女白玉般的雙手托著一幅畫卷,畫卷中畫的便是她自己,隻是畫中的少女要比此時的她多了份天真與快樂。
畫中的她坐在一棵老楊樹下,朱唇微張笑容內斂,但卻掩飾不了她內心的那份欣喜,纖纖素手上戴著一串六角銅鈴,身著翠綠色百褶花裙的她渾身由內而外的散發著一股清靈之氣。
看著手上的銅鈴顧恩喬露出了一絲溫馨的淺笑,不經意間便想起了往事。
“小煜哥你送我銅鈴是不是喜歡我,這算不算定情信物啊?”
“別瞎想,你功夫比我好太多,每次你來的時候走路都故意輕手輕腳的沒聲音,戴上這串銅鈴以後你每次來我好能聽出來,如果你不想戴的話可別再來找我玩啊。”
“嗯哼,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
“唉,這畫也是你畫的,銅鈴也是你送的,可是我都要嫁人了,這些物件往後也隻能偷偷的藏起來偷偷的看了。”顧恩喬語氣平淡又略帶傷感的自語道。
她眼神空洞飄渺的望著畫卷,思緒翻轉,一縷惆悵換來一聲輕歎。
此時畫中的她瞳孔漸漸的變成了暗紅色眼角微微上挑,柳眉變得更細更長,雙眼皮合成了單皮而眼圈周圍也染上了淡紫色,下巴和鼻頭都更尖了一些,臉頰也微微瘦了,隻是細微的改變卻將一個青春少女變的嫵媚詭異又略顯妖嬈。
顧恩喬恍惚的看著畫中的她,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畫麵又變回了原樣。
“果然是最近太累了,這次訂婚過後看來要好好歇息幾日了。”顧恩喬輕輕的撫摸著畫布,眼中一絲柔情閃過。
“咯咯,既然不喜歡為什麼要訂婚,去追求自己喜歡的啊,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裏是厄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才是幸運。”
一道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響徹在顧恩喬耳邊。
顧恩喬猛的轉過頭去,在院內環顧了一圈並未發現任何人,她輕皺著柳眉,半緊半鬆的握著拳頭隨時準備著出招,靈動的雙眸仔細地打量著四周。
“嗬嗬,真是笨死了,別亂找了,這裏就你一個人,我在你手中的畫裏那。”那道輕靈的聲音再次傳來,仿佛從四麵八方響起,難以辨別方位。
展開手中的畫卷,顧恩喬心中一顫,隻見畫卷中的她再次變成了剛才那副模樣。
畫中的人嫵媚的眼睛輕輕一撇,單手輕捂朱唇,宛然一笑百媚生。
顧恩喬也不知是被這詭異的情況驚住,還是故作鎮定,麵色微微一變,頓了半晌開口問道:“你是誰,又怎麼會在這畫中。”
“咯咯,我就是你啊,我不在畫中我是在你的心裏,隻是在畫中顯形罷了。”畫中的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你是我?在我心裏?”顧恩喬滿臉的質疑,狐疑的看著畫中的她。
“咯咯,不逗你了,我叫衣雲清,衣服的衣雲彩的雲清澈的清。”畫中少女眉心微動,很快抿嘴一笑,原地輕身一轉。
隻見畫中的她頃刻間變幻了裝束,一襲紫紅色羅裙臨風而飄,墨黑的長發傾瀉而下,說不盡的美麗妖嬈。
衣-雲-清,顧恩喬輕聲的念道,她凝望著畫卷仔細端詳著,眉頭緊鎖不解的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而且和我長的好像啊。”
“你這個稱呼可真沒禮貌啊,要叫我雲清姐,我的年紀可是比你大那麼一點。”衣雲清佯裝生氣的樣子調笑道。
顧恩喬頗感無奈的輕喚了一聲雲清姐。
衣雲清滿意的淡了點頭回答道:“因為你向我許了願,而我現在的模樣就是你最想要成為的樣子。”
“我向你許了願?許了什麼願,我怎麼不記得,還有你這幅模樣怎麼可能是我想要成為的樣子啊。”顧恩喬感覺一陣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