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蕊站在那裏,一雙眼睛四下裏不知在搜尋著什麼?小臉急得通紅,手不自覺的在衣襟上摩挲著,終於她眼晴一亮,跑過去將擺放在小方橙上的碗筷,端起來放在地上,用衣袖使勁的擦了擦放在我麵前:“叔叔您坐這!我去到隔壁張奶奶家給您倒杯開水”
說著就朝門外走去,我一把拉住她的小手,俯身緊緊的將她攬進懷裏,在她肩膀上悄悄抹去淚水,疼愛的看著她:“蕊蕊,不用去倒水了,叔叔不口渴,你……你恨你爸爸嗎?”“恨!以前他錢的時就不管我和媽媽,後來公司垮了,酒店沒了就拿媽媽撒氣,經常打罵我和媽媽,那天你給了他錢,他沒有帶我回我們荷澤的家裏,卻把我帶到了這個破地方,租了這個破房子,把我一個人丟在這,他去找那個壞女人了!……她憤憤地訴說著,我逾發感覺到我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在她麵前罪不可恕。
“不,蕊蕊!我是問你,你悍你那個從沒來看望過你的親爸爸嗎?”
她認真的想了想說:“我不恨我親爸爸,媽媽說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最好的兵!”
“那你想他嗎?”
“想!可我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我在夢裏夢到過他很多次,可都沒有看清楚過他的臉!”
“哪你猜猜看!他應該長得什麼樣?”
“嗯-應該長得像您一樣!”
“哪以後你就叫我爸爸吧!我再也不會讓你-我的寶貝女兒過這樣的日子了!我保證!”
她仰起小臉仔細地看著我:“您真得是我爸爸,徐銳?”
“我是徐銳!”
我顧不上擦去模糊了我視線的淚花,眼巴巴期待著,從她嘴裏喊出一聲,足以震憾我心靈的:“爸爸”兩個字。
可她依然那麼沉穩、冷靜的審視著我,隻是帶著幾份靦腆抿嘴笑著:“不!您是叔叔,媽媽說,我爸爸在老山前線犧牲了!叔叔,老山遠嗎?您能帶我去給爸爸磕幾個頭嗎?”
我苦笑著搖搖頭:“那好!我馬上帶你去找媽媽,讓她告訴你,我是叔叔還是爸爸,好嗎?你這裏的那個爸爸呢?”我用手指著這間房子。
“他一有錢就去喝酒賭博了,經常住在那個壞女人那裏,已經四天沒有回來過了!他給我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讓我有事的時候給他打電話,我才不給他打呢!”她從半截櫃上,取過一張小紙條遞給我。
我按紙條上的號碼,拔通了她養父的手提電話,話筒裏傳來一個,帶著濃重山東地方口音的男聲:“喂,你是誰呀!麼事?”
“我們前幾天見過麵的,在往徐州的旅遊大巴車上,我讓你照顧好蕊蕊的那個當兵的”
“當兵地!這麼快就找來咧!怎麼,反悔了吧?錢我已經花完咧,還帳咧!”
“不提錢的事!我現在要把蕊蕊帶走,隻是給你打聲招呼”
“你是淮呀!憑麼把她帶走?噢-我知道咧,你就是那個叫徐銳的吧?”
“實不相瞞,我是徐銳!”
“噢-其實我早就猜到咧,那咱就當著真佛不燒假香,話挑明了說,你這十二年躲在哪裏享清福?俺管不著,可你總不能叫我白白地替你,把老婆和孩子養活了十幾年吧!你得賠償俺,再拿十萬元,蕊蕊你帶走,不然的話,別想離開這個地方!”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不是威脅,是商量!”
“好吧!我怎麼把錢交給你?”
“真痛快,真講究!這麼地,我現在在花花世界,你把錢送到這來吧!”
“怎麼走?”
“這地方好找,問誰都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