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洞口不大,卻從裏麵透著陰冷,原來這圍牆是中空的,被做成了暗道,再加上外麵這麼多植物做掩護,真是很難發現!我向四周望望,然後蹲在洞口向裏麵探去,裏麵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見。這暗道會通向哪裏?做這個暗道有什麼意義呢?
想著,我就要俯身進去,但是腦子裏瞬間閃過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那個黑衣人真的鑽進了這裏,那他為什麼不把那塊木板放回去?這不明顯是告訴我這有條暗道一樣嗎?不對,這裏一定有詐!
於是我把探進去的身子又收了回來,蹲在洞口,繼續觀察了起來。可是沒一會,我就放棄了,因為實在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我權衡了再三,決定還是先撤回去,想探洞,等明天拿了工具再來也不遲!
我把地上的木板擋了回去,起身返回了內院,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直在想今晚的事,好像有太多蹊蹺的地方,但是我又屢不清頭緒,最後我就這麼糾結著睡著了。
一夜無夢,我睡得無比安心,天剛亮,我就被一陣鳥叫聲吵醒了。起身推開房門,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讓我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門廊裏掛著幾個鳥籠子,幾隻漂亮的小鳥在裏麵歡快的叫著,我走過去隨手摘下一個鳥籠,逗著裏麵的金絲小雀。
突然,身後一道勁風襲來,我一點防備沒有,險些被打個措手不及,雖然僥幸躲了過去,但還是狼狽不堪!我一手護著鳥籠子,一手去抓剛才襲擊我的人,但是那人反應更是迅速,立刻變拳為爪,反手抓了過來。
此時,我已經轉過了身子,隻見來人裝束十分古怪,大白天的,整個人都隱藏在一件黑色的大鬥篷裏,就連臉也被鬥篷的帽子遮的嚴嚴實實,而且每出一招,就會把手迅速縮回袖子裏。我又一次躲開了他的攻擊,心裏莫名其妙,這人是誰啊?下的都是殺手,不過看樣子又不像昨晚的黑衣人。
過了幾招之後,我才發現,那人的目的似乎不是我,好像是我手裏的鳥籠,不過這光天化日的,掙個鳥籠子也不用下死手吧?沒弄清怎麼回事,我當然不會讓著他,這場爭奪戰很快就升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手怎麼一下就恢複了,和那人打的不可開交。
那人身體似乎很輕,走路過招都像在飄一樣,整個和幽靈沒有區別,問他話也不回答,有時候快的我都看不清他從袖子裏伸出的手。又是一個橫掃,我高高蹦起,同時伸手就劈向了那人頸部,誰知他突然收腿往後退去,我一下就抓空了,隻有指間刮到了他的鬥篷。
鬥篷上的帽子隨著我這一下從那人頭上脫落了下來,頓時一股死亡的氣息彌漫開來,我不由得向他的方向看去,可看清那人長相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呆住了,那是一張怎麼樣的臉啊,還算是一張人的麵孔嗎?
隻見那人瘦的已經皮包骨頭了,整個眼窩深陷,皮膚呈現一種沒有生氣的灰色,嘴唇青紫,更恐怖的是他的右半張臉,在顴骨下的臉蛋和脖子上有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其中兩個最嚇人的一個覆蓋了大半個嘴唇,一個深深的印在下巴上。
從我這個角度上看,他的嘴幾乎就是合不上的,露出滿嘴森白的牙齒,十分駭人。那五個手指印像五根烙鐵印一樣,下麵的皮膚都變黑變皺了,連帶著整個右半張臉和右半側脖子都變成了紫黑色,兩隻死魚一樣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我。
我完全呆住了,他的臉怎麼會是這個樣子?那個人趁我一愣神的功夫,一把搶過我手裏的鳥籠,快步消失在了天井後麵。我看著那個幽靈一樣的背影,手心裏都是冷汗,他是誰,怎麼會這樣?他臉上的手印是怎麼弄的?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腦海中,讓我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站在那裏,半天沒回過神來,直到那個叫小梅的丹鳳眼姑娘端著水盆出現在我的麵前,說道“少爺,又起這麼早啊?”我猛地回過神來,尷尬的笑笑,嘴上應承著,眼睛卻還看著那個怪人消失的方向。
小梅左看看右看看,說道“您看什麼呢?臉色怎麼這麼不好啊?”我趕緊收回目光,說道“沒什麼!又給我送洗臉水?”小梅低頭一笑,說道“給您放屋裏了啊!”我跟著往裏走,心裏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於是脫口問道“宅子裏那個穿著鬥篷的怪人是誰啊?”
小梅一愣,說道“那是四爺,也是你四叔!別人不相信你失憶了,但是我絕對相信!”“為什麼啊?”我奇怪的問,小梅瞪著兩隻不大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要不是真失憶了,我還能有好日子過?你以前啊,哎呀~還是不提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