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看見地下河裏那件帶血的衣服,我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四叔那麵出事了,而且看這血量,很可能就是凶多吉少了,我一直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和老爹說,但是老爹聽完以後並沒有我想象中的著急,而是特別淡定的說那不可能是四叔的,而且還說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從老爹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絕對不是為了讓我們放心而敷衍我們,而是似乎一直在擔憂著別的事情。“這話怎麼說?”我打斷老爹的思緒問道,老爹收回了目光說道“那件鬥篷不可能是老四的,因為老四身上穿的鬥篷是特製的,根本脫不下來,那也就是說這鬼陵裏又多了一夥來路不明的人!”
“又多了一夥?”我和百曉白不約而同的說道,老爹嚴肅的點點頭,說“是,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這鬼陵六十年才能開啟一次,今年正好是鬼陵開啟的時候,看來這些年惦記這塊肥肉的盜墓賊不少啊!”他爹說完這話,我自然地看向百曉白,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百曉白立刻心領神會,一個白眼把我瞪了回去,一副我是盜墓賊我自豪的表情。
從我進入這地下迷宮到現在,估計已經有四夥人在找鬼陵了,大伯,假村長,我們,還有五叔的人,如果真如老爹說的還有一夥人,那就是五夥了,真是不敢想象,這鬼陵裏的東西究竟有什麼魔力,可以讓這麼多人為之瘋狂,就單單是我們黎家就被弄得四分五裂!要是江湖上的人都聞風而動,那得什麼樣?
想到這,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如果那件鬥篷不是四叔的,會不會是大伯的呢?我第一次見到大伯的時候,他就是披了一件黑色的鬥篷,所以我誤以為三番五次在我身邊出現的鬼影都是他,但是其實根本就不是,剛才我沒想到是因為我先入為主認為隻有四叔才穿黑鬥篷。
現在想想,那件鬥篷完全可以是大伯的,而且大伯早就甩開了我們獨自進了鬼陵,很可能在這個途中發生了什麼意外,還有我那時查找的那片河道,上麵有明顯隆過篝火的痕跡,我想四叔那麼孤僻陰鬱個人,是寧可找個山洞子冒著,也不會幹這種事的!我越想越肯定自己的想法,於是看向那麵的百曉白。
百曉白對於我說的鬥篷一直持有懷疑的態度,此時他似乎也反應過來了,眨巴著眼睛看著我,最後我還是醞釀了一下,開口說道“你說那件鬥篷有沒有可能是我大伯的?”老爹聽完這句話,回頭定定的看著我,仿佛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隻是緊鎖著眉頭搖了搖頭,說“別討論這些了,現在這裏也不安全,咱們先抓緊時間休整,然後趕緊出發!”
我還想再問什麼,被百曉白一把拉住了,我也知道老爹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於是把一肚子的疑問又憋了回去,說道“好吧,我再去河邊抓寫魚,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很快回來!”老爹點頭表示同意,並且囑咐我小心,然後我就拿起匕首和手電再次向河邊走去。
我抓了魚混合一些壓縮餅幹做了一鍋香噴噴的吃食,我們三個狼吞虎咽的吃完,百曉白的精神好了很多,老爹臉色也不想剛才那樣灰暗了,百曉白多蠱毒還是有一定認識和研究的,他說老爹的蠱毒是巫蠱裏麵最弱的,短時間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大危害,是一種想要長時間控製人才研發的,隻要找到下蠱的人,用一種特殊的藥膏一熏,那蠱蟲自己就會死掉。
隻是這蠱蟲時不時會發作一下,讓人覺得渾身無力顫抖,好似打擺子了一樣。我們又在營地休息了多半天,百曉白一直睡著,隻有這樣才能最快補充他的體力,老爹還算精神,我趁著還沒完全累趴下,強打著精神又向前探了一段路,沒想到看完我就更加鬱悶了,因為在我們前麵,河道裏的水流越來越快,最後像一個小瀑布一樣直直地栽到了地下,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地下暗河。
再看前麵,山洞也到了盡頭,是死路一條!我鬱悶的看著眼前的死路,真是欲哭無淚,看來我那時真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也許地圖上給的生路有問題,我們不按照那個走就會擺脫那些預設好的危險,但是我卻忽略了一個更重要的事,就是這地方像個迷宮一樣,到處都是死路,而我們現在傷兵敗將的,就恰巧碰見了這個死路!
我不甘心地又檢查了好大一圈,眼前的通道確確實實的到頭了,無奈我隻好拖著疲憊的身子返回了營地,然後睡了個昏天暗地,等我一覺醒來,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了,隻見老爹半靠在我對麵,隻有百曉白對著無煙爐微弱的火苗發呆,我全身上下都覺得酸疼酸疼的,快速調整了一下,支撐著身子勉強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