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包間的人,是侯琴琴。
看見侯琴琴那刻,隊員們不約而同地看向虞知意,生怕師徒倆在這翻臉。
“侯老師,請坐。”安青起身,親自給侯琴琴拉開一把椅子,讓服務生添餐具。
“謝謝。”侯琴琴的冷傲不減,款款落座,她所坐的位置,正好與虞知意相對。
霎時虞知意好像回到了初次見侯琴琴那般拘束,危襟正坐道:“侯老師……”
“今天表現得不錯,看樣子,你功底還在。”虞知意還沒想好該說什麼,侯琴琴卻突然肯定了她的表現。
得到侯琴琴的肯定,虞知意喜出望外:“謝謝侯老師,如果知意今天有什麼地方表現得不好,希望侯老師多多指點。”
“除了久沒參賽有些拘束以外,其他還可以。”侯琴琴說著,突然,周身的冷傲冰釋:“還有,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就不必再喊尊稱。”
也就是說,別再喊她侯老師了。
這倒是令虞知意為難:“那……我應該怎麼喊?”
侯琴琴卻是勾起了一側唇瓣,似笑非笑:“就像以前那樣,喊師傅吧,我也聽習慣了。”
霎時酸意湧上眼眶,虞知意緊抿著唇瓣,濕了雙眸:“師傅……師傅!”
久違的稱呼。
桌子底下,溫南風悄然握緊了她的手,無形中給予她力量,扭頭看他,她笑著掉下一顆淚水,又胡亂地抬手抹掉,高興不已。
侯琴琴另一側唇角也勾起了,心中的壓力減輕不少。
這是她們師徒關係緩解的第一步,安青說得對,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難言之隱,若非不得已,誰願意在最風光無限的時候摘下光環?她應該試著理解虞知意,正如她迫切地希望虞知意了解她這些年是如何過來的。
“小心開水。”服務生說了句,端著一大盅燉湯上桌,揭開紫砂蓋,白霧翻騰著湧上水晶燈。
望著燉湯,虞知意眼睛閃了一下,驀地想起第一次慶功宴上,她險些被開水燙傷的事。
憑空出現的筷子,不難猜出是孟半晴設計,那次是溫南風除了被下藥,第一次主動抱她。
不知不覺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
感覺到身邊人兒的失神,溫南風握了她的手一下:“在想什麼?”
虞知意扭頭一笑:“沒什麼,我就是在想,南風哥哥第一次主動抱我,心跳加速了沒?”
被虞知意調侃,溫南風臉色一滯:“閉嘴。”
虞知意撲哧一笑,很快笑容漸漸斂下。
自從創星成立之後,溫振南倒台,星月時尚也一日不如一日,從時尚界頂流跌入穀底,孟清明蒼老了許多,身體越發的不好,孟半晴不得不辭去安萃的工作,回到星月時尚從最基礎的學起,自此徹底消失在了虞知意的世界。
作惡終有惡報,不知孟半晴和孟清明做壞事的時候,有沒有想到今天。
觥籌交錯,剩下一桌殘羹剩飯,酒量好的還拉著身旁的人喝,酒量不好的用筷子掛上紙巾,插在酒杯裏舉白旗投降。
迫於某雙過於陰寒的眼,虞知意隻是淺啜了一口,沒敢多喝,但也是醉意微醺,笑著看隊員嬉鬧。
“哎?!”
突然,有還算清醒的隊員坐直了身體,雙眼發直地看著手機屏幕。
“怎麼了?”身邊人引起了注意,側目看她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