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七七一張小臉笑嘻嘻的像見了她外公似得,但這笑嘻嘻的表情裏卻又特別狗腿。蹭啊蹭學寵物蹭主人一樣,蹭到了站學院大門口一絲不苟的教導夫子麵前。
而她的對麵,夫子的背後,泰山巍巍,花草樹木蔥鬱,鳥鳴清脆,溪水涓涓。
東辰皇家學院建於山頂,白玉石階高入雲霄,直通宮殿一般的建築。
任她怎麼擺好心態與姿態,還是深深覺得自己渺小到不能再渺小。
“夫子呀~您早!早點吃了嗎?家中妻兒老小可安好?星期天玩得可開心?工資可漲了?物價可下跌了?……”
阮七七把腰彎到九十度,以示她對夫子的問候與關心不摻水分不作假意。
然,她話說到一半,才剛開場白,便說不下去了,原因無他,教導夫子三尺的鐵戒尺晃啊晃,冰森森的冷氣在她眼前徘徊。
無法,訕訕一笑,她恍然明白此道在教導夫子身上行不通的時候,乖乖就頂著豔陽站牆角。
教導夫子緊繃繃的臉在阮七七轉身時,嘴角抽搐幾下,手指了指學院守衛把大門關上。耳邊嗡嗡的聲音響個不停,絲毫沒有自動停下的意思,向著牆角走近。
“阮七七,你欠夫子一頓早餐,親手所做。”阮七七心底哀嚎:我家老爹都沒吃過俺親手所做的眼睜睜啊!可她不得不點頭點頭再哈腰。
“本夫子孤身一人來東辰,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學院人人盡知的情況你卻不知,可見你剛才完全在拍馬屁,介於你虛情假意想要賄賂本夫子,罰站完畢你---爬兩次山階。服嗎?還有你是不是覺得夫子而立之年就很顯老了呢?”
木夫子三尺鐵戒拍打著左手掌,每問一句,眼神就含冰剮阮七七一刀,最後問完,冷冰冰的瞅著站在牆角嘟噥嘟噥不休的人。
大有一副你要敢說夫子很顯老,便賞你幾戒的霸氣。
“夫子你不顯老不顯老,你和我們站一塊,那簡直像鄰家哥哥一樣親切可愛,怎麼會顯老呢?”
不顯老隻是您長得就很老!可憐沒人愛,親切個屁,那不是教導夫子的身份壓著眾學生嗎?如果沒有這三尺鐵戒,誰懼你是誰!
阮七七大拍馬屁,一雙丹鳳眼盯緊離頭頂沒有多少距離的戒尺,那叫個心驚膽顫喲!
拍馬屁不會死人滴,這年頭拍馬屁也不丟人,還很受大眾喜愛,所以為了自身安全,她願入鄉隨俗虛與委蛇。
哪怕叫她拍多麼響的馬屁,她都樂意,但心裏是不會被黑暗勢力壓倒的,誓死保衛純潔的心靈。
“嗯,這還差不多。兩個時辰後爬完山階記得自己進教室,還有別忘了這周早點。”
“木夫子!這個您的不是說一頓嗎?”阮七七臉憋了個通紅,卻要擺上笑嘻嘻她很樂意為夫子效勞的殷勤,再一會兒她都擔心會破功啊!
“本夫子有說嗎?嗯?”一絲不苟的木夫子眯眼,威脅十足,阮七七搖頭,沒有。是她聽錯了。
一套黑色金邊的院服,套著木夫子那一具腹黑無良的身體離開。揮一揮衣袖,帶走了他這周的阮氏早餐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