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阮七七尖叫。
不要拿他的大度來衡量她的小肚雞腸,這人她就看著不順眼了。怎麼了?
以前被她整過的人,少嗎?
不少,沒有幾百也有幾十,他都是一笑置之,從不理會,這回是怎麼了?
要不要這麼凶?她是小孩子吖!她才是他女兒好吧!
凶什麼凶?有完沒完了!
還是,一直以來她也不過是他官場的一枚棋子,現在,棋子將落,他就不顧念父女親情了?
阮七七懷疑的目光從上到下,把自家親爹打量了個徹底。
那種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使阮天賜心軟,眼神閃爍了下,可看到身邊蹲在地上絕望無助的男人和身邊站著如木頭人時,火起,
“不知輕重,解藥!”
如果說,剛剛隻是憤怒,現在就已經隻能用暴怒來形容了,一向風度翩翩優雅從容的阮天賜大動肝火。
阮七七的眼裏開始漠視,對生命,對近前蹲在地上絕望的人。
一張臉不過是開了朵花,就要死要活的,一個大男人,連這點小事都無法麵對,死了才好!
她一直認為,前世也好,現世也罷,親情不是等價交換。
現在,在這個人麵前,她置疑了。
因為這是她長十四年來,老爹真正的對她發怒,對她大吼。
而這些,又全都是因為皇家!
因為這下了的聖旨皇權!
“不就是解藥嗎?給!有什麼了不起,渣!”
你們都是!全部都是渣!
一一掃過眼前的人,親和寵溺的老爹遠去,現在麵前站著的男人仍是雲淡風輕,白衣染塵都掩不去他一身風華絕代,可,從現在開始,他不是那個疼她愛她寵她,任她為所欲為的親爹了。
地上的男人聽到了解藥兩字,顫動了幾下,卻不站起。
木頭人用木木的沒有感情的眼神掃過她小小的不入別人眼的身板,接過她手中的藥,蹲下。
“直接敷藥,三天禁食,隻能喝水,不然落下疤,就別怪我沒提醒!”
木頭人抬眼,木木的看了看一眼,搖了搖埋頭的男人。
阮七七甜美的笑了一下,看著阮天賜眼裏這笑容卻多了幾分淒涼,今天的女兒,他很陌生。
“七七……”阮天賜看著女兒一眼神變幻莫測,小小年紀生出許多他都不曾有過的東西,心裏不是滋味,輕聲細哄。
“得!我走!”阮七七誤解,覺得老爹現在又要開始假惺惺,扔了一句話,轉身就跑。
這仨男人,愛他們怎麼解怎麼解去吧!
她現在不想理人,天氣轉冷,她還是去睡覺吧!
阮七七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閣樓,淡紫色水晶珠簾垂落,秋風飄進小樓,帶了一室的清雅淺香,令她心情好了不少。
站在窗前遙望,遠處的天空蔚藍如海,點綴了幾朵輕輕白雲緩緩移動。
她的信,也不知親人們誰收到了呢?
外公外婆現在是否在往帝都而回的半途?
六位哥哥是否會回來幫她?
也不知,哪個哥哥給她找下了嫂嫂,而嫂嫂是不是會如娘親一樣柔情似水,沒有人會像她一樣頑劣無知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