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無聲,霧茫茫間天地一色。
宸微微仰頭,看著天空,衣袖下的手指緊握,不知在想些什麼,如此沉重。
“有些小聰明的丫頭,沒什麼特別。”阮慕青在心底幾次三番猜想著宸的身份,最後得出這樣的一句話。
宸默然,其實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有種想去了解阮七七的想法,還這麼衝動的來找阮慕青,在這之前他覺得阮家眾人對阮七七的評價都會像狐狸阮天賜一樣。現在發覺,在皇帝麵前和在一個隻有幾麵之緣的人麵前,阮家人又怎麼會把阮七七是怎樣的女孩兒據實相告?
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阮慕青再次細細打量著離去的背影,眸光意味深長。
……
清薇的身體水土不服到一種境界,陰雨連天時她竟然倒在床裏昏昏欲睡。阮七七一個人靜靜從在清薇身邊,幾指輕輕落在昏睡中的人手腕上。
脫水嚴重,身體虛弱的厲害,不過好在年輕,倒也沒什麼大事。屋中淺淺的呼吸是阮七七和清薇的,梁玉大概看到清薇睡著也沒來打擾。
叫來外麵的小丫環一問才知,原來這幾天一直是梁玉在陪著憂心如焚的清薇,藥也是梁玉開的方子。
阮七七拿過方子和藥看了看,從包裏又加了些東西進去,才叫丫環拿去煎。清薇身體不佳,她們就是想要去別的地方,也難以成行。
經過這次生死,阮七七覺得自己心底不知是什麼東西悄然而變,是什麼她卻又想不出。
清薇吃了阮七七加工過的藥,第二天便清醒一天,開始在楚依和阮七七二人中間勸和。
阮七七看著四下忙乎的清薇,臉上輕輕一笑。其實她沒和楚依生氣,不過是心裏有道坎過不去,但通過清薇那張喋喋不休的嘴裏一勸,就也把這些放下了。
三人感情像親姐妹般,形影不離。
雨下了三天,阮七七夜夜無夢。通過阮慕青她找了不少這個世界不以為意的東西,或樹皮樹汁,或花草,或蛇蠍都是一些在這裏不被大夫征用的,對她來說卻是稀世之珍。
阮七七在煉藥時,楚依和清薇都悄悄站在一旁看著,雖然不懂她到底要煉什麼出來,但她們也不打擾她,想說的時候,她會自己主動說出來。
第五天,阮七七開口要砒霜,或是越毒的毒越好。
楚綺和阮慕青忙了幾天,宸一人在楚園中獨坐了幾天。他最閑,但阮七七再不主動去找他,仿佛,那個一開始明顯對他興致勃勃的小丫頭片子,不是阮七七。
當阮七七要毒的時候,忙碌中的楚綺和阮慕青匆忙而來。
“小七!你要做什麼,你知道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很危險的?”阮慕青眼裏憂慮,越怕她置身危險,她倒好,偏偏一頭就紮進來。還不離開,不回家,到底是要他怎樣?難不成,要親手綁了她遣送回東辰?
“二哥,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請你相信我。我很理智,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真的!”阮七七實在無力,她要找回記憶,一個人的記憶不完整人也是缺失的。
可這些,要她怎麼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