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笑,再笑把你趕出去!”在她家啊!竟然這麼肆無忌憚不給她個麵子,敢笑話她。
花弄月不理會阮七七,往她前麵越過,看了看院子裏空無一人,閉上眼睛又聽了聽,“這個院子是個空的,”
花弄月說得認真,眉眼卻是笑彎了的。
花香燕語,閣樓水榭,九曲回廊,卻是空無一人。
阮七七垂下眼,轉了身往自己的小樓走去。很不開心,家人在她離家出走時,爹甚至沒有去找過她。她回帝都的事,她敢肯定,二哥早早就給家裏來了信,哪怕是她不知道從梧桐鎮回帝都用多少天,但老爹呢?
這東辰,還有他不知道的事?她們一行進了帝都,俊男少女逛了大半天,老爹他沒收到她回來的消息?這話,說出去別人信,叫她怎麼信?心很痛,原以為這一世該得到了親情,友情,卻是她當一切當真了嗎?
其實,在老爹心中隻有榮華富貴?踢起幾塊石子扔起了水榭,濺起一波波一圈圈的漣漪,久久才散開,歸於平靜。
小樓仍在,幹淨的玉石小路,淺淡的清香,那是她研究三年才開了的花樹。因為是她自己嫁接出來的,她給樹起了名字:紫澗。
隻三年,那樹便由一顆小幼苗成長為一顆幾人高的大樹。初秋開花,花是淡紫色,夜間的時候花瓣會掉落樹下發出溪澗流水一樣的聲音,泠泠之音,是上一世從不曾聽過的。
她很喜歡,老爹也很寶愛,說是此樹是世間僅有,但老爹還說就因太過稀有,所以不能示人。
老爹說那話時,很擔憂,害怕。她那時還覺得老爹是神經過敏,杞人憂天。
然,現在想來,老爹一步步精心設計要把她送入宮廷,她不過是給梁候爺弄了個花臉,老爹差點失手殺了她……她離家出走,事過三月,老爹人呢?還是不能原諒她?
阮七七在紫澗下站了很久,久到樓內的眾人差點等不及衝出來時,她才拖著沉重的步子邁進閣樓。
“砰!”
“砰砰!”
“砰砰砰!”連著的響動驚得阮七七手中的銀針出手,閣樓裏的人有人機敏的就地一滾躲過,有人卻不那麼幸運,隻聽幾聲哎喲,有人摔在地上。
“七丫頭!你這是要了外公老命啊!什麼東西這是?”阮七七看清屋裏的人是誰時,手中的銀針早已最快的速度出手,她咬著唇不敢去看慘不忍睹的狀態。
好死不死,她把外公紮地上了。
“哎!七丫頭!傻站著幹嗎?快去看看你外公啊!這孩子怎麼出一趟門回來傻乎乎的?”阮七七被人拽了一把,那是她外婆的手,話也是她外婆說的。
一屋子的人都忍俊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怎麼回事?
“外公!你們幹嗎呢?人嚇人嚇死人的啊!”阮七七撲了過去,一雙小手忙著看自己這沒分寸的出手,傷到了外公哪裏。
哪知,“哈哈哈哈……你們看到沒有,七丫頭還是七丫頭!”阮七七的外公哈哈大笑,一雙有力的臂穿過阮七七的腰,把她當小孩子般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