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綺也像防賊一樣防備著她手中銀針,那眼神深深傷到她。她不過是……罷了,罷了,不管事出哪因哪果,她要傷憐心的事情已經是事實。
一個人被人誤會,再去辯解很難。就如她看過前世雜誌裏的一段話:女人,不要在意別人在背後怎麼看你說你,因為這些言語改變不了事實,卻可能攪亂你的心。
心如果亂了,一切就都亂了.理解你的人,不需要解釋;不理解你的人,不配你解釋。
人貴在大氣,要學會對自己說,如果這樣說能讓你們滿足,我願意接受。並請相信,真正懂你的人,絕不會因為那些有的、沒有的而否定你。
何必去管別人,管好自己心不亂,便好。
憐心聽了阮七七話才知自己多心,可看著阮七七的眼神仍是不能放鬆警惕。焚情是什麼人,她略知一二,單憑阮七七和焚情糾纏不清的關係,她能簡單到哪去?
楚綺咳了良久,翻騰著血泡的手掌一攤,殷紅刺目。
阮七七知道再耽誤下去對他無益,一把掀起蓋在他身上的被子,雙手一翻根本不給楚綺拒絕的時間,銀針就落在了他脖子上。
楚綺瞪眼,口不能言。
阮七七自不管他,手中銀針在他手腕起落間帶出腥臭的黑色,她撫去再繼續。
身後的憐心也反應過來,她無傷害楚綺之心。所以也幫忙用幹淨的巾去擦拭楚綺臉頰上的汗水,還將他披肩長發拂在身後。
“去弄些酒來,越多越好。”說話間,阮七七已經扒了楚綺身上的白色錦衣。
楚綺又是瞪眼,又是羞憤,拿一雙複雜的眼睛瞪著在他身上作亂的小手。
阮七七表情認真嚴肅,她把楚綺當成植物,一株快要死的植物。這是她前世一慣作風,遇到快要死的動物植物怎麼都忍不下心離開,總要把手頭的事放下,去救快要死的動植物。
把楚綺擺正盡量不去碰他的掌心和已經長了血泡的胳膊,等弄好時,阮七七已是滿頭大汗。
憐心叫了不少人酒搬進來不少,阮七七還在忙碌著。
阮七七將中間帳幔放下,隔開了內室外室,這才開始為楚綺驅毒。
不同與為楚依解禁製,不同與為她自己被精氣,更與為梁玉千寒驅毒不同。她銀針從手指指腹一劃,鮮豔奪目的血珠湧出,在楚綺那雙倍受羞辱漲紅了的眸光注視下,以血珠驅動,以優美華麗的手勢舞動出一朵妖豔的血蓮來。
逐漸地,它越長越大,由血珠那麼一點綻放成成人的雙手捧著那麼大,才停止。
阮七七不語,隻專心致誌的舞動小巧的雙手,幽藍的眸子更不去看楚綺。
所以她不知道,當楚綺看到她臉色蒼白到幾盡透明時,眸子由黑轉藍時,他眼裏露出痛楚與憐惜。
血蓮又以楚綺見過的,那時阮七七吸收似蓮非蓮的妖嬈之花時的狀態,他自己親身吸收著血蓮,而這血蓮也不像阮七七吸收夢幻蓮時那樣消失無蹤,不留痕跡。血蓮豔紅如血的花瓣一片片掉在床|上,終成灰白,卻也留下了它存在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