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這書你還是看完吧。”清薇搬過阮七七的身體,把書塞到她懷中。
“我今晚去找楚依擠擠。”說完,清薇體貼的轉身離去。
留下一室的珠光和靜寂。
阮七七睜眼,定定望著床頂上的帳幔,淺藍色裏幻出了火火的真身,還有它小小的火眼金睛裏洋洋得意的神情,朝著下麵的她一展火羽,似乎要撲身而下……原來她們間竟是有淵源嗎?
抬手撫上自己的眸子,冰冰涼涼地。藍色冰眸,她黝黑的眸子有時總會變成那樣。此刻怕是又是淺藍了吧……
一陣陣的恍惚間,阮七七感覺到身邊的氣息不對。房間裏靜得詭異,她把書一扔,扭頭對上一雙如霜的眸子。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阮七七麵色難看地翻身而起,背後的手拉過被子把那本令她心神不定的書遮上。
一襲黑色錦袍緊緊包裹著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同色暗紋上繡著錦繡山河圖。阮七七不知他是變態到又和前世一樣,同樣款式的衣服數以萬計,還是他這幾天裏東躲西藏就沒換那天的衣服。
獨有的清冽之香,看來是沒有和人動手。楚綺大概此時沒回來吧?
陰柔俊美的臉上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有幾分痛楚,幾分陰霾,幾分探究,還有幾分似有似無的自嘲,略微帶霜的唇輕啟吐出幾語:“阿七,你原來已經融入了這時空嗎?我幾日不來,你仍是過得如此逍遙快活。你說,我這個被拋棄的人可怎麼辦才好呢?”
聽他話,他是早來了?那麼她和清薇的話?阮七七眸光一閃,將頭扭開不去看那雙痛楚哀怨的眼睛。它們如同它們的主人一樣,稍不留意就令望著它們的人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如蛇般陰冷的臂膀沉沉搭在她的肩上,血色全無的寬大手掌緩緩地擺正她的臉,手指輕輕一挑她下巴,她便望進那雙兩世都恨不起來的人的眸中。
“怎麼不敢看著我?嗯?”焚情呼出的氣都帶著寒,如嚴寒時的冷氣直直鑽進阮七七脖頸。
弄得她打了個寒戰,咬牙才沒凍到索索發抖的地步。
“滾!你個惡魔,誰要敢看你,才是大腦注水神經係統短路!”阮七七再受不住那眸中蠱惑著她心的痛楚,牙一咬,狠命推開了掛在她身上的焚情。
誰知,焚情燦然失笑,一手撫摩著被阮七七狠命推過的胳膊,喃喃低語:“阿七,我這幾天想你想得快瘋了。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
阮七七最近耳朵靈敏,還是聽到那細如蚊吟的音色,暗啐道:瘋子!你本來就是。
“嘔……”阮七七做著嘔吐的動作,滿臉的嫌惡。可,她的心還是軟了下來。恨得要死,卻難下殺手,這複雜難搞的關係。
焚情飄然去了桌子前,為阮七七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殷殷地望著她,仿佛在說喝啊喝啊,我不會下毒害你。
阮七七撇開臉,徑直往桌前走去。床頭那邊的書,她不想給焚情看到,如果給他看到,她確定他一定會去追查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