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章(1 / 3)

作者:天堂裏砂

插圖:倉花千夏

翻譯:二裏頭

輕之國度:http://www.lightnovel.cn

僅供個人學習交流使用,禁作商業用途

下載後請在24小時內刪除,LK不負擔任何責任

請尊重翻譯、掃圖、錄入、校對的辛勤勞動,轉載請保留信息

“我要找經由阿雷利亞島或伊爾瑪島返回拉因格蘭特的船”

青年有一頭烏黑的直發,在腦後紮成一個辮兒,他往“割棄之錨”酒館的櫃台上擱下買一杯啤酒的錢。

待在商業都市尼卡哥爾的水手們都知道,找船的話首先就要來這兒。

青年有著曲線柔和的眉毛以及穩重的眼神,給人一種柔弱的印象。可能因為是黑發,他的皮膚顯得特別白皙。襯衫上套著馬甲,讓他那瘦長的身形更為突出,甚至可說是纖細。

不過他晃著肩膀走路的樣子倒是跟尼卡哥爾的大多數水手一樣。發黑的帆布褲子上套著傷痕累累的長靴,想來這都是在上下纜繩時磨的吧。

櫃台後邊,正在擦拭陶瓷大酒杯的中年男子抬起了頭。他是個四十多歲的壯漢。赤裸的胳膊上有個錨的刺青。可能以前也是水手吧。

看著眼前的青年,他皺起眉頭。因為天熱,他正用戴了手套的手擦汗。

“阿雷利亞或伊爾瑪?”

尼卡哥爾位於南方高特大陸。相對,阿雷利亞島和伊爾瑪島則是在拉因格蘭特國所在的拉因大陸附近。主要出口毛織品等。

酒店的老板在店裏看了一圈。

昏暗的酒店裏飄散著烤肉的香氣和酒臭味。這裏也提供膳食,客人不少。他們圍著桌子,高興地又吃又喝又嘮。其中也有人在愉快地耍色子打牌賭錢。

如果你是在白天初到尼卡哥爾,可能無法相信這竟是座商業城市。這裏早晚都有很多商人往來,很是熱鬧,隻是無奈白天的日光實在太強。為了躲避酷熱保存體力,無論是當地人還是商人白天都貓在家裏,相對舒暢地度過這段時間。

店老板將目光停在坐在櫃台一角的男人身上。

這個男的坐在暗處,兩條長腿穿著靴子,肆無忌憚地搭在櫃台上。同時用刀削著放在肚子上的四棱木。

“瓦迪姆!你是不是預定要在阿雷利亞島的麥薩港停靠?”

男人聽到店老板在叫他,可是沒抬頭,隻是不耐煩地點了點頭。

“他是?”

“瓦迪姆

奧爾菲。《雍琺》號的船長。”

青年聽到船名不是拉因格蘭特語,便皺起眉頭問道:

“《雍琺》號?”

“對。那條船參加過兩年前優斯迪尼阿斯海戰。當時的船長給打死了。接手這條船的瓦迪姆就給它改換了那個名字。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要問你就問他吧”

“他看起來很年輕啊。幾歲?”

“應該比你大吧。二十五六。的確年輕啊,真是個一帆風順的船長”

青年向老板道謝,從褲兜裏取出些銅板作為介紹費放到了櫃台上。

他向這個叫瓦迪姆的男人走去,一眼便看出他受過風吹日曬,皮膚紅裏透黑。卷曲的黑發在頸子上自然地紮了一個辮。

“你是奧爾菲船長嗎?”

青年向他打招呼,他一邊削木頭一邊開口道:

“聽說你在找去阿雷利亞島的船?你要去那幹嘛?”

“必需回答嗎?”

“因為要讓你坐我的船,所以想問問”

瓦迪姆把腳從櫃台上拿下來,然後把木屑從髒兮兮皺巴巴的襯衫上抖落下來。他兩手托腮,眯起眼睛抬頭看著青年。被胡茬包圍的薄唇帶著諷刺彎曲了。

重新審視青年後,他也和酒店老板一樣,因為覺得青年的衣著很不自然而皺起眉頭。雖說在店裏有幹燥的風吹著,並不是熱得受不了。但青年應該是從外邊進來的,可是他卻連衣領都沒鬆開,還穿著馬甲,甚至戴著手套,這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奇怪。

青年直視著瓦迪姆那懷疑的眼神。

“今年夏至會出現滿月的月食吧?在這樣的年份裏,阿雷利亞島和伊爾瑪島附近的海域上能看到希茵。我想去看看。”

“希茵?”

瓦迪姆的聲音裏混著嘲笑。

“《毀滅之國》希茵?《幻之島》希茵?《霧之島》希茵?那種東西,應該是不會看到的吧?”

瓦迪姆唱歌似的來回說著希茵的通稱,然後放聲大笑,引得酒店裏的客人都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青年瞟了一眼背後的客人,發現大家都豎起耳朵在聽這邊的談話。

每當瓦迪姆跟這些投向他的視線對上,他就要笑上一陣。他抓起有柄的大酒杯,大口喝幹了裏麵的酒。

他咣當一聲把酒杯放到櫃台上,然後像對不懂事的小孩講解一般,慢慢地開口道:

“好啦,小弟弟。希茵在六百年前就已經沉沒海底了。說什麼在十二年一次的夏至滿月月食的晚上會在海上出現,這都是給小孩睡前講的童話故事。希茵島什麼的,根本就不存在”

阿雷利亞島與伊爾瑪島是位於拉因格蘭特北方的島嶼。兩島之間有許多小島縱橫南北,叫作鎖狀列島,有時也被稱作“希茵的殘骸”。六百年前在希茵還沒有沉沒時,鎖狀列島曾與伊爾瑪島是一個島。

據說,從伊爾瑪島的正南方,即鎖狀列島最南端的島嶼上看去,傳說十二年現身一次的希茵會在東海上出現。

“……因為你問我理由,所以我就答了”

“就不能想點正常的理由嗎,小弟弟”

這反複出現的詞語令青年不快,他皺起眉頭。

“我不叫小弟弟。我叫薩利夫

詹提爾。第一你連年紀也搞錯了”

“你幾歲”

“二十一”

“還不是比我小四歲嗎”

“隻有四歲而已”

對於薩利夫的反駁,瓦迪姆隻哼了一聲。看樣子是不打算再就年齡爭論下去了。他眯細眼睛抬頭看著薩利夫。

“然後呢?就是說你為了看希茵而要去阿雷利亞島嗎?”

“是的。然後到了麥薩港我會再去找別的船”

麥薩港是阿雷利亞島最大的商業港口。經由麥薩港返回拉因格蘭特的商船很多。

“即使到了麥薩,也沒有那種會為了看希茵而出航的怪人哦”

“沒有的話我就出錢雇。實在不行,我可以買條船”

聽了薩利夫的話,瓦迪姆大聲歎了口氣。

“你呀,大概是不知道市麵行情吧。你以為買條船要多少錢?再小的船也得要十枚吉爾金幣啊。就為了那個不可能看到的希茵,你竟然要花這麼多錢。真是吃飽了撐的”

薩利夫悶悶不樂,原本張開的嘴又閉上了。停了一下,他改變了話題。

“什麼啊。還以為你會讓我搭船呢”

“為什麼”

“《雍琺》號。你給船取這名時難道不知道它是什麼意思嗎?”

瓦迪姆緘口不語。他眯細眼睛,好像是為了要窺探薩利夫的企圖。

“雍琺就是希茵語中的英琺,是《花》的意思。同時也指在春天為了向海神祈禱而跳舞的少女。所謂雍琺號,即是《花之少女》號,我說的沒錯吧?”

“不愧是想看希茵的人,知道的真詳細。你是幹什麼的,難道是曆史學家嗎?”

見瓦迪姆想要岔開話題,薩利夫又問:

“你為什麼要用希茵語給船命名?”

“聽著好聽。就是這樣”

瓦迪姆隻拋下了這麼一句,就又拿起四棱木和小刀開始做起雕刻來。脫去棱角的木頭在他手中漸漸有了花的形狀。

不等瓦迪姆再次開口,薩利夫又問他:

“讓我搭船到麥薩要多少錢?”

“你啊,以前有坐過船嗎?”

“有啊。我至少在船上生活過八年。”

瓦迪姆停下手裏的活,略微吃驚地抬起頭看著薩利夫。

“八年?這麼說的話,你直接坐那條船去阿雷利亞不就得了”

他的說法很有道理,不過薩利夫搖了搖頭。

“不行”

“你大概是怕說去希茵會被人瞧不起吧?”

“瞧不起我的是你。總之,那條船不去阿雷利亞。但我想去那裏。所以才出來找船”

瓦迪姆把四棱木和小刀放到櫃台上,點點頭。

“好吧。但是,你不僅要作為水手在船上幹活,此外還得付一枚十奧爾古金幣當船費”

在薩利夫身後偷聽他們談話的客人都壓低聲音笑起來。

從尼卡哥爾到阿雷利亞島,順利的話要航行兩個月。不隻要作為水手幹活,此外還有一枚十奧爾古金幣,價錢真是高得離譜。說道十奧爾古,那可是比水手的一個月的平均工資還多呢。

瓦迪姆好像也希望薩利夫拒絕,他歪著嘴笑著等他回答。大概《割棄之錨》酒館裏在座的大部分水手也都希望薩利夫會垂頭喪氣地離開吧。

但是薩利夫卻沒有這樣,他幹脆地點頭同意了。

“我知道了”

說完,便從褲兜裏取出一枚他要的硬幣。

“我手頭隻有這個。沒零錢,這樣也行吧?”

薩利夫用手指夾著金幣遞到瓦迪姆麵前。酒店的客人們都大叫起來,欠起身子。薩利夫拿的不是十奧爾古金幣,而是比那多十倍的一吉爾金幣。

“笨……”

瓦迪姆差點罵出口,連同那枚金幣,他一把抓住薩利夫的手,站起來。

“你過來”

瓦迪姆就那樣拉著薩利夫穿過嘈雜的店內,粗暴地從那敞開的大門衝了出去。突然被從昏暗的店裏帶到太陽地底下,薩利夫晃得睜不開眼。

路上的行人都用驚奇的眼神看著這兩個從店裏衝出的男人,隨即走開。

薩利夫有一半是被瓦迪姆硬拖到酒店旁的胡同裏的。

“你幹什麼?”

“幹什麼,你還說這個!竟然在那種地方拿出這麼多錢,你是笨蛋嗎!太白癡了!真是個不諳世故的嬌少爺!”

瓦迪姆把金幣直杵到他鼻子底下,不問青紅皂白地將他一頓痛罵。薩利夫不覺皺起了臉。

“不是你說要付錢的嗎”

“你知道嗎?要是有一枚一吉爾金幣,一般來說逍遙自在地過一年都沒問題。不,節約點的話兩年都行。”

“這我知道”

“是嗎?聚集在那家店裏的可都是水手。是在拉因格蘭特和古蘭迪爾的戰爭中被征召來的。也有許多人原本是海盜。去年戰爭結束時,這幫家夥可都在很認真煩惱著是再去找正經的活幹,還是從操舊業。我都不知道他們正想著用什麼手段把你的錢卷走呢”

拉因格蘭特與鄰國古蘭迪爾已持續戰爭多年。而在兩年前打響的優斯迪尼阿斯海戰中,有王立海軍的軍艦和數倍於此的商船參戰。原本應該受懲的海盜也得了特赦,作為正規軍出戰,因而拉因格蘭特打贏了古蘭迪爾。

但是由於財政緊張,去年初春兩國休戰。雖然隻是暫時,但現在的海軍正在縮小軍備。因此,許多水兵和士官都失去了在那裏的職位。

幸運的人在海上找到了工作。但是,也有些人隻能在海上生存,可卻找不到工作,結果就墮落成了海盜。

薩利夫隻是看著酒店外牆。

“但是現在也還有正經的水手吧?”

“即使現在,那種不忍生活困苦而投身做海盜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你不一樣吧?”

“我是不一樣。但……”

“正經的水手不是壞人”

薩利夫打斷瓦迪姆的話,就此斷言。

“你憑什麼這樣斷言”

“因為至今為止我都沒有遇到過那樣的水手”

“我說你啊,日子過得到底有多幸福啊”

瓦迪姆有些無奈地嘟噥道,兩手抓著薩利夫的肩,敗興地垂下了頭。

“總之。你剛才在《割棄之錨》酒館裏……不,在尼卡哥爾已經被人看到大手大腳花錢了。像你這樣沒有防備、不知深淺,明天早上就要被人活扒皮。運氣不好的話,還可能被沉到海裏”

“這可就頭痛了。該怎麼辦好呢?”

瓦迪姆揚起臉。盡管感到困擾的是薩利夫,但瓦迪姆也一臉為難地皺起眉頭。

“你啊……”

混雜著無奈與迷惑的碎碎念沒有說完。瓦迪姆疲憊地歎了口氣,同時把手從他肩上拿開。

一邊撓著脖子,一邊看向胡同深處。那裏走著一隻有著茶色條紋的小貓。看到兩人的身影後,它警惕起來,稍微停下腳步,接著又輕快地跑開了。

瓦迪姆不禁咂了咂舌,然後重新看向薩利夫。

“我就讓你搭乘《花之少女》號吧”

無奈地拋下了這麼一句,瓦迪姆用指尖彈起那枚金幣。

金幣飛起來,描畫出一條拋物線,然後在薩利夫眼前又回到了瓦迪姆手上。

“在這座城裏,作為我的客人,我不會讓任何人動你。所以啊,今後如果有人唆使你拿出很多錢,你可得小心。知道了嗎?”

“知道了”

聽了瓦迪姆的諄諄教誨,薩利夫點點頭。突然,他覺得瓦迪姆的那副樣子好像在哪裏見過。

“怎麼覺得好像是在被老哥說教”

“把你慣成這樣的就是你老哥吧?”

“老哥是個非常愛操心的人”

瓦迪姆露出好像是在苦笑一樣的曖昧表情,然後皺起臉。

“一看你這樣,我就開始同情你的那位長兄了”

瓦迪姆為什麼要同情哥哥呢,薩利夫不禁歪著頭想。但是他沒有想出理由,於是便把這個問題忘掉,轉而向瓦迪姆伸出了手。

“總之,今後請多關照,奧爾菲船長”

“叫我瓦迪姆就行”

“請多關照,瓦迪姆”

瓦迪姆緊緊握住了薩利夫伸出的那隻戴著手套的手。

第二天早上,薩利夫向城市的高地走去。

出了街區走上坡道,在能夠俯瞰港口一帶的高地上有一座教堂。眼下,一條石板鋪成的道路從教堂通向大海。

紅頂白壁的建築非常醒目。如果是坐船從拉因格蘭特來的人,這樣的顏色搭配一定會讓他憶起家鄉。

石階被陽光曬得熱烘烘的,白色的牆壁反射陽光非常刺眼,過去在這裏建城的拉因格蘭特人似乎有些拘泥於這種會讓人聯想起本國的城市建築。

右手邊展現的是軍港,左手邊展現的是商業港。

被稱為商業都市的尼卡哥爾並非徒有其名,其商業港比軍港大了三倍。現在在軍港中隻有一支將要出航的軍艦,和一支作為商船護衛的小型艦船停泊。

薩利夫背對教堂,凝視著降下船帆的軍艦乘著落潮駛離港口。

那艘軍艦逆流經諾爾迪亞大陸的烏迪雷港歸國。比起順風順流的前進航路,這樣的航程可要難受得多。

《花之少女》號也應該是逆航。拉因格蘭特的商船,大部分是從拉因格蘭特本國的港口出發,經諾爾迪亞大陸沿岸南下,駛向高特大陸後再北上。這樣的航路最舒服,能夠不費力氣就將貨物運到。如果是從尼卡哥爾返回本國,則大多是沿北邊的西爾維奧大陸前進,而後向東行駛經由阿雷利亞島返回本國。到達目的地麥薩隻有兩個月的航程。

薩利夫歎了口氣,但是心中的憂鬱卻沒有減少半分。

他目送著軍艦慢慢變小,這時從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讓他轉過身來。走上坡道的是瓦迪姆。

他來到薩利夫身邊,也同樣向下眺望港口。他看著的是擠滿了帆船的商業港。

“你是來看港口的?”

“我來到教堂後順便看看”

薩利夫用下巴指了指教堂。

教堂有一個三角形屋頂的塔,兩邊是細長的白石建築,麵海而立。這是祭祀海神艾爾薩伊阿斯的教堂。

海神是麵朝拉因大陸西部海域的許多國家共同信奉的神明。據記載,傳說中六百年前因地震沉沒海底的希茵也同樣信奉海神。

教堂入口是兩扇高高的木門。門上雕刻著海浪。從大概是海麵的部分,有兩根象征著海神手臂的常春藤蜿蜒伸開,仿佛是在守護出海的船隻,又好像是引導彷徨於海上的亡魂。

“你信海神嗎?”

薩利夫一麵看著教堂的大門,一麵問瓦迪姆。

船夫們常常要直麵大自然,許多人都很信神。即使不怎麼信的人,遇到風暴時嘴上也會念起海神的名字。無關乎是否相信神的存在,大多數船夫都會向海神求救。

“我畢竟也是船夫嘛。總的來說也是信奉艾爾薩伊阿斯的吧?但不會特意去教堂禱告”

“這麼說來,你沒去過吉涅西奧大教堂?”

“沒去過。你呢?”

“我也沒去過”

“雖然聽說是靠了教會稅和有錢人的捐助而建成的富麗堂皇的教堂。不過我不是特別想看”

吉涅西奧大教堂,位於拉因格蘭特北部的吉涅西奧半島。吉涅西奧半島雖屬拉因格蘭特領地,卻被認可由教會最高權力者——大主教來統治。

據說,虔誠的信徒們都想在有生之年來造訪一次這座標誌著海神信仰最高峰的吉涅西奧大教堂。向神祈禱,以求保佑靈魂平安。

薩利夫一邊想象著不曾見過的吉涅西奧大教堂的莊嚴身姿,一邊凝視著雕刻在樸素的教堂門上的海神像。

“據說在吉涅西奧大教堂有尊用玻璃製的海神像。聽說還是在四五百年前造的。”

瓦迪姆追隨薩利夫的視線,也向教堂看去。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啊,我好像也有聽過。據說做得和真人差不多大,是尊像水晶一樣透明的玻璃雕像?”

“是嗎?我隻聽朋友說過非常想要那個。雖然不知道是多麼漂亮的東西,不過就製造年代來看,那種技術應該是我們無法想象的。”

“那可是吉涅西奧大教堂的所有物,不是說連國王都無法弄到手嗎?”

“我也是這麼說的。但那家夥……”

薩利夫想起友人的臉,一邊摸著戴了手套的手背,一邊歎氣。

“你知道李讚德侯爵這個人嗎?吉涅西奧附近的李讚德地區的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