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靬之行可謂收獲滿滿,臨走時劍蘭夫人又送了不少新鮮玩意兒,馨兒和香香嘻嘻哈哈地坐在馬車裏翻看。馬超獨自騎馬隨在車外,聽著車廂裏的歡笑,感覺一顆心裏也滿是喜悅。
馬車轆轆,出了驪靬縣城很遠有條岔道。
馬超看看天色,吩咐車夫駕車拐向岔道,官道好走但路程較遠,岔道直通東大灘,這樣可以趕在入夜前到寨裏。
約摸行了一刻鍾,馬超遠遠看見前麵路上也有一輛馬車,卻是停在那裏不動,走到近前才知道是遇到了熟人。
耿玉蓉帶著她的隨從,將馬車橫梗在道路正中,而她自己則跨坐在車轅上,一條腿蕩來蕩去,一副吊兒郎當的痞子樣挑釁地向馬超望來。
馬超從來沒見過女孩子是這幅模樣的,倒也有些好笑。看來耿玉蓉這是專門來等他的了,便打馬上前笑道:原來是耿大小姐啊,你這是要往哪裏去?或者是馬車壞了吧?
耿玉蓉挑眉道:是啊,本大小姐的馬車不能走了,所以想借你的車用用。
這丫頭,是成心找茬的。馬超心下了然,故作疑惑問:耿小姐怎麼知道我的馬車一定會走這條道呢?這萬一要是等空了,豈不失望!
耿玉蓉哼了一聲,傲慢道:等不到你,還有別人啊。橫豎搶一輛馬車能用就好!
真是來者不善呐!馬超跳下馬背,揶揄道:說你是土匪還真是土匪,一個小女孩子家的,動輒就搶!
耿玉蓉總能被馬超三言兩語就激怒,她“噌”地跳下車轅,惱怒道:就搶你怎麼的?我還要殺了你!
馬超哈哈大笑:殺我?女孩子像你這樣的可真是不多見。如果不要總是喊打喊殺的那就能可愛些了!
正說著馨兒從身後的車裏探出頭來問:怎麼不走了?
馬超給了馨兒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向耿玉蓉繼續道:喏!就像我家馨兒那樣的,漂亮又可愛。
其實楊馨兒和耿玉蓉的容貌氣度各有千秋,但女子、尤其漂亮的女子,對於容顏大多都是排外的,都希望自己是天下第一。隻是馬超不知就裏,這輕輕巧巧的一句話便將耿玉蓉得罪了個光。
看著馨兒含羞帶笑的俏臉,耿玉蓉惡狠狠地道:那就連她一塊兒殺了!
晚風寒涼,馬超沒耐心與耿玉蓉浪費功夫,收起調笑正色道:殺人的事你可以再大點兒了來,我們還要趕路,麻煩你把路讓開。
耿玉蓉看馬超輕視於她,嘩啦啦抖開軟鞭就要開打。馬超暗道:前麵是馬鞭,現在是軟鞭,原來她善使鞭子啊。遂即開口問:看這架勢,你是存心了?
耿玉蓉盯著馬超回道:你以為呢?本大小姐白日裏受了氣,就這麼便宜了你嗎?告訴你,我的人盯著梢來的,你能跑到哪裏去?
說著打了一個響指,四下裏呼啦啦跳出來十多個漢子,把馬超和馨兒坐的馬車圍起來。
區區十來個烏合之眾,馬超自然不懼,但耿玉蓉的囂張挑釁卻讓人頓生反感,他赤手空拳走近耿玉蓉,冷笑著道:那好,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殺人功夫。
耿玉蓉抖開鞭子就向馬超揮來,馬超矮身避過,錯身之際一掌往耿玉蓉後背擊去。耿玉蓉武功自不如馬超高明,但勝在身姿靈巧反應敏捷,一招不中便趕忙閃身避過,軟鞭向後甩出去阻擋馬超的掌力。
馬超看耿玉蓉拳腳來往,雖稍顯稚嫩倒也並非完全花拳繡腿,看得出來是自小的功底。
一直以為女子都是深居閨閣專司女紅繡花的,像耿玉蓉這般練武的幾乎屈指可數,以自己的親身體會,練武是一件枯燥且辛苦的事情,一般女子哪能吃得了那份苦。
想到此馬超心下對她有了幾分讚賞。倘若性子稍好一些,不要如此跋扈蠻橫,也不失為女中豪傑了!馬超暗想。
其實,以馬超的功力,耿玉蓉哪能一戰?隻不過對方乃一同齡的女孩子,也不是大奸大惡之徒,馬超自負大男子不與女鬥,下手間便存了忍讓之心。
一下揪到耿玉蓉的發梢,一下又扯到她的袖口......這樣的打法,更像是逗趣捉弄多一些。
耿玉蓉亦然深知不是馬超對手,過招時若沒有馬超處處留情,自己早已落敗,又看馬超清俊倜儻的神采,心裏越來越對他有了好感,也有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