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文化的力量(2 / 3)

現在好了,少女一顆興奮的心在鄉村黑夜的空氣裏飄蕩著,她希望能找個比王小山強點的男人做她的丈夫。最好像村小學裏程老師那樣的男人。然而,吳春花沒有選擇的權力。因為,他哥哥快30的人了,還打著光棍呢!她不但明白這一點,而且還希望哥哥早一天打贏官司,讓她早一天給哥哥換回個媳婦來。

想起程老師時,她的心更活泛了,程老師27歲了,還沒有娶媳婦,她比程老師小10歲。在農村裏,男比女大10歲,不算啥,可是……

春花想著程老師,高興地、麻利地扯著行麵,努力地把自己的心事壓到了心底。

想這些有什麼用呢?作為一個農村的女孩子,尤其是生在她們這樣的家庭裏,她還能有自己的思想嗎?生在農村窮苦人家的女孩子,是不能有自己的思想的,如果有,這種思想也是為家庭服務的。是的,17歲的春花不能想自己怎麼樣,而是要想她為這個家庭怎麼樣。這就是她的命運,也是西部窮困地區農村女孩子共同的命運。

吃過晚飯後,陪著王法官喝了一陣酒的村幹部先走了。走之前,他們委托媒人趙大坤照顧好王法官。趙大坤滿口答應了,可是沒多久,他又被另一家人請去做媒了。“吳苕子”家就剩下王法官一個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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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苕子”爹在吳家戶裏排行老三,平輩人都稱他三哥,小輩人則稱三爸爸(這地方叔叔叫爸爸)。所以,“吳苕子”媽就叫三娘了。“吳苕子”爹是個大肝花,基本上不管家裏的事情,他沒日沒夜地在羊房子上陪伴著他的那些羊門。在家裏真正當家作主的是“吳苕子”媽,也就是三娘。

近年來,接二連三的煩心事,攪得三娘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今晚上也是一樣,三星都偏西了,她還沒有睡著。她愁啊,愁兒子“吳苕子”的媳婦子還沒有著落,也愁這次的官司能不能打贏?而這個時候的“吳苕子”在隔壁已經睡著了,那震天的“呼嚕”聲,驚得三娘心驚肉跳:“這娃子呀,這麼大的呼嚕聲,可讓人家王法官怎麼睡呀?”

正擔心著時,王法官在門外低聲地叫門了:“三娘,三娘,開門來!”三娘急忙披衣打開了小屋門,她壓低聲音說:“主任,快進來吧!”

在鄉下人的心目中,“主任”這個稱謂是最大的。所以,他們把上麵下來的幹部都稱為“主任”。王法官搖搖晃晃進門後,三娘拉開了燈。三娘忙著給王法官鋪褥子、拉被子,嘴裏一個勁地說:“主任呀,對不住了,我那娃子的呼嚕聲,把你攪擾得睡不著吧?”王法官看了一眼麵朝牆、靠窗睡著的吳春花,那伸在外麵的白得像蔥根似的一隻胳膊,著實讓王法官的心激靈了一下。他忙對三娘說:“沒事,沒事,……啊呀,他那呼打得真是邪虎,房頂都快揭掉了。”

三娘忙不迭地說著:“幹就麼!快上來吧,上來睡!”王法官急忙上了炕,脫去外衣鑽進了被窩:“三娘,拉燈吧!……這酒烈呀!喝得人燒紅死辣的!”三娘就拉滅了電燈。王法官說了聲三娘睡吧,三娘就說:“睡吧,雞都快叫了呢。”為了保護女兒,三娘把王法官安頓在了炕邊上,她睡在了女兒和王法官的中間。

王法官吃晚飯的時候就注意上了吳春花,真是深山老林出俊鳥啊!多水靈、多俊俏的姑娘啊!他吃著飯盤算著,今晚上就不回法庭了,就睡吳家了。王法官在和村主任、媒人趙大坤喝酒喝到半醉不醉時,就在心裏決定了,他今晚一定要睡了吳春花不可。於是乎,他就把腰裏的手槍掏出來擺弄,村主任接過來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王庭長,擔心啊,裏麵沒子彈吧?聽說這玩意兒愛走火,可別打下人呀,打下人可不得了!”

王法官接過槍,把子彈夾取出來說:“看看,這裏是空的!”他把槍套上的五粒子彈一個個摳下來,又一粒粒押上去,“哢嚓”“哢嚓”兩下裝好了彈夾,把手槍對準了村主任的太陽穴。

村主任嚇壞了:“王庭長,你……你真要打死我呀……”王法官收起槍笑了:“別怕!別怕!我開玩笑呢!這槍保上險了,打不出去!”他說著還扣了下板機,果然啥事也沒有。

村主任這才說:“王庭長,你這是幹什麼啊,快把你這個球頭收拾起來!我們鄉下人膽小!”王法官說著“好好好”,就把手槍裝進了槍套裏。

王法官繼續和村主任喝酒,喝著喝著,就感覺他已經把小巧玲瓏、可人的吳春花摟在懷裏了。於是乎,他就越發得興奮了,不知不覺間就喝高了……

此時此刻,他終於和吳春花睡一個炕上了,雖然中間有個死老婆子擋著,但也沒有關係。所以,他感覺離吳春花越來越近了。他摸著黑、乘著酒勁,悄無聲息的把自己剝了個精光。然後,他又把手槍取出來握到了手裏,如果這個死老婆子三娘壞老子的好事,我就用槍嚇唬她!

他慢慢地翻起身來想:哎呀,真是酒醉心裏明呀,老子喝了那麼多酒,怎麼一點事都沒有呀?為什麼滿腦子都是吳春花呀!春花呀,我的小乖乖,等著,等你媽睡著了,我就悄悄地過來了……

三娘聽到王法官脫衣服的聲音時,沒有在意。因為,兒子“吳苕子”的呼聲還在震天價響:“這個挨刀貨呀!真個沒心沒肺呀!打官司可是大事呀!你怎麼睡得跟個死豬似的……。”

這個王法官怎麼了?三娘心下問自己:他怎麼從我腳頭子向窗戶邊爬過去了呢?想到窗戶邊是女兒時,她就感到壞事了,這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啊,他想打女兒春花的主意啊!當她突然意識到寶貝丫頭要麵臨的危險時,嚇得舌頭都幹了……

與此同時,吳春花的反抗聲傳來了,三娘立刻拉亮了燈並披衣“呼”地坐了起來:“你,你要幹什麼?”王法官赤條條地愣在了那裏,春花的上衣已經被撕裂了。三娘撲過去就要搶救魔爪下的女兒時,腦袋撞在了王法官手裏的手槍上。三娘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隨著一聲槍響倒下了。吳春花嚇傻了,眼睜睜地看著魔鬼扒去了她的衣褲……

當劇烈的疼痛出現時,她才知道自己被強奸了,媽媽也被魔鬼打死了。她大叫一聲用口咬住了魔鬼的胳膊,魔鬼又把槍口對準了春花。隨著砰的一聲槍響,春花的頭部中彈了。在春花臨死前的掙紮中,魔鬼又一次對她實施了強奸。

第一聲槍響就驚醒了正在熟睡的“吳苕子”,他就叫王法官:“王法官,王法官,你聽到了嗎?是誰在放炮啊?”叫了半天也沒有聽到王法官回話,他就拉開了電燈。這炕上哪有什麼王法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