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李遠平拔釘子戶(2 / 3)

“我還打人哩!”李遠平嗬嗬嗬的冷笑了一聲:“我要打死你這個老刁婆子!”說著,她衝到了屋子一角,拿起了一個擀麵杖。老寡婦還真的以為李遠平要打人呢,就大喊著衝出了門:“不好了,拆遷辦要打人啦!”

“回去!”門外的黑衣人轉過身來異口同聲的嗬斥:“不準喊叫!給我回去!”

老寡婦嚇得不敢做聲了,她左顧右盼,希望能看到什麼人好求救。可是,她發現,這周圍除了黑衣人外,就沒有一個其他的人。這時候,她聽到了屋裏劈裏啪啦的聲音,她跑進去一看,她好不容易從遠處提來裝在塑料桶裏的吃水,不但全讓李遠平打倒在了地上,而且塑料桶也讓李遠平給踩成個稀巴爛了。如果有人打她這個人,她是巴不得啊!你打傷了老娘,我正好到醫院裏躺著去。可是,這些水比她的生命還重要啊!沒有了水她怎麼生活呀!所以,她心疼的不得了。她馬上躺在地上耍起了潑:“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李遠平根本就不理老寡婦這個巷,她繼續進行她的破壞活動。她左一擀麵杖,敲碎了一個鐵鍋,右一擀麵杖打爛了一個碗。不僅如此,她還一邊打一邊說:“你這個可惡的老刁婆子,老娘我砸碎你的全部家當,老娘讓你在這裏寸步難行!”

老寡婦真的是心疼極了,她想叫這個壞女人停下來,但她又不願意這樣做。老寡婦不願意這樣做的結果就是,眼看著她的家當快要被李遠平全部砸爛了。這時候,心疼的流血的老寡婦不哭了,她知道就是哭塌了天,這個可惡的女人也是不會停下破壞活動的。而門外的那些黑衣人也是不會來勸這個作惡的女人來的。

李遠平見老寡婦坐起來了,就慢悠悠地走到了一邊的家用電器旁邊,她故意的在手心裏吐了一口唾液搓了搓手,然後舉起擀麵杖就要對著電視機砸下去的時候,老寡婦連滾帶爬衝上去護住了電視機:“我的姑奶奶哎,你就別砸啦!”

“好啊!”李遠平嗬嗬嗬冷笑說:“那你就馬上搬走,否則的話,老娘我給你砸一個幹幹淨淨!”

老寡婦徹底的認輸了,她抱著李遠平的腿哭泣著說:“你砸碎我這麼多東西……怎麼說啊……”

“這好辦。”李遠平用擀麵杖敲著電視桌:“嗬嗬嗬,隻要你現在就搬家,我負責給你買新的!”

老寡婦沒有了一點點脾氣了:“那拆遷費……”

“嗬嗬嗬,你隻要現在就同意搬,我們在八千塊的基礎上,再給你加一萬塊。”

“能不能加到一萬兩千塊?”

嗬嗬嗬……李遠平在心裏笑了,老寡婦過去可是兩萬塊都不搬家啊!今天她居然同意了這個補償數字。很顯然,自己今天的行動已經是初見成效了:“不行!一共就一萬八千塊!你要是不答應,你就滾開,老娘我繼續砸了!嗬嗬嗬 ”

聽著李遠平毛骨悚然的笑聲,老寡婦知道今天遇上惡人了……哎

老寡婦鬆幵手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她難受啊!早知道是這個結果,還不如早走呢。這幾個月,容易嗎?沒有水,沒有電,尤其是年冬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如今,腿凍成了關節炎,腰涼成了幾節子,人也廋了幾圈子……結果呢……好了吧,老娘我是堅持不下去了……嗚嗚嗚……我今天就認栽了……嗚嗚嗚……

李遠平初戰告捷,路小雨乘勝追擊,他馬上派來了車隊三下五除二就把老寡婦的家給搬了,緊接著推土機轟轟隆隆的把老寡婦孤零零的破房子給徹底的夷為平地了……另外兩家釘子戶,見老寡婦都認輸了,也乖乖地主動要求拆遷辦把家搬走了……

路小雨給城建局局長彙報工作時說,這個李遠平真厲害,我們半年沒有拔掉的釘子戶,她兩個小時時間就給拔掉了……

在路小雨的努力下,李遠平如願以償進了區城建局團委,成了一位以工代幹的幹部。

李遠平特別的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也特別的感激路小雨的提攜之恩。所以,隻要是路小雨召喚,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無論是刮風還是下雨,她都是隨叫隨到。有時候路小雨出差開會,他都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帶上她一塊出去遊玩。有人說,男人是通過性才會愛上一個女人,而女人則是通過愛才和一個男人有性生活的。李遠平同意這種說法,因為,她是在愛上路小雨之後才和這個男人發生性關係的。如果路小雨不帥的話,她肯定不會剛剛見麵就愛上他,如果路小雨沒有答應幫她進城當幹部,那麼,她也不會那麼快就和他發生性關係的。前者是前提,是基礎,是外因,後者是水到渠成,是順其自然,是“結果”,是內因。

多年前,她和淮安鄉供銷社的文主任發生關係,就是因為文主任是個城裏人,同時文主任也是一個相貌堂堂的男人,再加上文主任能夠改變她的命運,所以,她才由此成了文主任的情婦。現在也是一樣,首先路小雨是一個風流倜儻的男人,緊接著路小雨又能幫助她到城裏當幹部。所以,他能成為路小雨的情婦,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如果她當年做文主任的情婦是一種報答或者是為了能有一份工作的話,那麼,現在和路小雨在一起,這愛和感激的成分就占了主導的位置了。

李遠平和路小雨明鋪暗蓋,過了一年多的幸福生活後,李遠平就有了一種非分之想了。她希望能和路小雨結婚,也希望能給路小雨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路小雨”。有了這種想法後,她感到非常的奇怪。在和文主任一起的時候,她從來都沒有過非分之想。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取代文主任的妻子做他的老婆。可現在,她突然萌發了這樣一種想法。她認為,他們成為夫妻是有可能的。首先,她對路小雨是認真的,是一種完完全全、刻骨銘心的愛,而當時和文主任在一起則是一種相互之間的利用;其次,她感覺到路小雨也是非常愛她的,而當時的文主任對她除了性還是性,沒有別的……

經過反複的、周全的考慮之後,李遠平正式向路小雨提出了結婚的要求。而她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正是路小雨和她難舍難分的時候。那個時候,也正是路小雨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日子。他因為在上城區舊城改造過程中,尤其是在主持拆遷辦工作的時候,為豐山的城市建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因此,他在仕途上也是芝麻開花節節高。他先是被提拔成了城建局的副局長,緊接著又成了局長。有人說,一個人在情場上得意的時候,他在官場上也是所向披靡的。從路小雨的仕途經曆來看,這話是一點兒也不假啊!路小雨在官場上春風得意、不斷進步的時候,他沒有忘記他有今天的原因。他知道,如果沒有李遠平替他拔掉那幾個釘子戶,他就不可能當上城建局的副局長。如果沒有這個來之不易的副局長,就不可能當上區城建局的局長。同樣的道理,要是沒有李遠平愛情的滋潤,他也不可能創造性的打開上城區的城市建設工作新局麵。“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除了當好塾腳石讓李遠平有一份好工作外,好好地愛李遠平是路小雨報答李遠平的最好途徑。開始,他和李遠平的交往,對他來說起源於性。之後,又有了好感,緊接著又有了愛。現在,他已經完完全全的愛上這個李遠平了。就在這個時候,李遠平提出了和他結婚的要求。路小雨本來在李遠平懷裏睡得好好地,聽到這樣的話後,他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結婚?”

“嗬嗬嗬……怎麼,你不愛我?”

“愛呀!”路小雨平靜地說:“愛就是愛,和結婚沒有關係!”

“嗬嗬嗬,這麼說,你不愛你的老婆?”

“也不能這麼說,剛開始是愛的,後來……你出現以後就愛上你了。”

“聽聽吧。”李遠平嗬嗬嗬笑著說:“你們這些男人啊,就沒有一個好的!”

“誰說的?”

“如果我們結婚了,嗬嗬嗬……你再和另外一個女人好上了,你一定會說連我也不愛了。對嗎?”

“你說什麼呐?”路小雨急了:“我怎麼可以再愛上別的女人呢?”

李遠平本來還要說:你當年一定對你的老婆也說過這樣的話吧?但是,話到嘴邊她又硬生生地給咽下去了。她知道,自己已經完完全全的愛上這個男人了,同時,她今後還要依靠這個男人在仕途上發展呢!如果能和他結婚,這是一條達到有權有勢這個目的的捷徑。想到這裏,她嗬嗬嗬地笑著,在他的懷裏撒嬌:“你愛我,為什麼就不和我結婚呢?”

“這樣吧。”路小雨已經被這個女人徹底地打垮了,徹底地征服了,他沒有勇氣再說出“不能結婚”之類的話了,他對她說:“這樣吧,你給我一點兒時間吧。”

“多長時間?”

“兩年怎麼樣?就……兩年吧。”

幾年後,路小雨答應和李遠平結婚的時間到了。而這個時候,又是路小雨競爭區政府副區長的關鍵時刻。路小雨在仕途一帆風順的時候,李遠平又一次提出了結婚的要求。而這時的路小雨已經開始煩這個女人了。這很好理解,李遠平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女人。既然死去活來的愛上路小雨這個男人了,同時,這個男人又是一支有後勁的“績優股”,如果一輩子和他能夠不離不棄的話,她什麼樣的目標不能實現呢?另外,路小雨曾經是答應一定和他結婚的。本來嗎。當初路小雨答應和她結婚,就是為了哄她高興,並不是真正的和她結婚。可是,戀愛中的女人是沒有思想的。既然男人答應要和她結婚,她就會把這個男人的話記一輩子。

問題是現在的李遠平,對路小雨已經沒有了過去那種吸引力了。一開始和李遠平交往的那段日子,因為李遠平確確實實沒有多少欲望,所以路小雨就覺著和她在一起很輕鬆。可後來,自從李遠平有了和他結婚的欲望時,他就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負擔了。到了現在,這種負擔就越來越重了,甚至這種負擔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兒了。可是,他知道李遠平是一個潑婦,如果惹急了她,她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

所以,在他競爭副區長的這種關鍵時刻,他是絕不敢得罪李遠平的。於是,他就繼續的哄她:“等我當上這個副區長的時候,我一定和你結婚!”麵對信誓旦旦的路小雨,李遠平答應等他當上副區長再說。她說:“嗬嗬嗬,你一定會當上這個副區長的!”

“為什麼?”現在路小雨滿腦子的都是副區長的職務,所以他沒有想當上副區長後會有什麼麻煩“如果我真能當上副區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