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水雙手握於身前，儼然一副學過禮儀的樣子：“於靜小姐的房間總共三人，兩名婢女，顏瑾彤小姐隻帶了一名婢女……”
“許念桃，許小姐呢？”白羽蝶詢問道。
“她隻帶了一名婢女。”綠水繼續說著她方才送點心時看到的事，“楊玉華小姐正在於靜小姐那兒飲茶閑聊，崔明珠小姐在李淑小姐的屋裏對詩，顏瑾彤小姐在天台上賞景，還有兩三位小姐在甲板上，好像是……”
“嗯，可以了。”白羽蝶拿出一小塊碎銀子遞給雙手攤開滿眼期待的綠水。
白羽蝶掂了掂錢袋，已經少一半了，之前存下了一點錢又快見底了。
“對了，白小姐。奴婢還有一事相告，隻是奴婢的猜測而已。”綠水煞有其事地俯下身子，湊近道，“奴婢猜測公主殿下不在船上。”
白羽蝶蹙眉，緊張地望向綠水：“何以見得？”
“奴婢去送了幾次吃的，被公主的侍女攔在外麵，幾次都未見到公主殿下，隻見過一次駙馬爺。方才送點心時，門開了一條縫，奴婢特意留意了一下屋子裏，並未看見公主殿下。”綠水解釋道。
這的確是一條有用的線索，公主的邀約本人卻不出現，這陰謀的味道越來越濃了。
白羽蝶抬頭對上了綠水期盼的雙眼和攤開的小手，心中一滯，顫抖著手伸向錢袋子。
老子的錢！
“你先下去吧，若有消息再來告訴我。”
雖然心疼如流水一般花出去的錢，但這也是十分重要的線索，陸寅在船上，但元素稹不在，也就是陸寅以公主的名義召集了這些人嗎？
陸寅又是李氏的人，那就是李氏做了這一切嗎？目的是為了拖住武將們，但白羽蝶並不知道這些武將被委派了什麼任務，隻能猜測是否和南方前線有關。得和江築韞碰頭，他應該知道一些朝堂上的事。
白羽蝶看著桌上的點心，胃裏有些翻騰，從上船之後她就一直忍耐著，中午也沒有什麼胃口吃。
本來應該是享受生活，卻是來受折磨的，白羽蝶來到了甲板上，呼吸著新鮮空氣。
一陣涼風吹拂，腦子瞬間清醒，風仿佛鑽進了腦子裏，四通八達地打通每個沉悶壓抑的角落。
“白小姐，請您移步房內，我們小姐想和您敘敘。”翠雨恭敬地站在白羽蝶的身側。
白羽蝶欣喜地點頭：“上次謝謝你了。”
翠雨愣了下：“這是少爺吩咐的事，白小姐不言謝。”
白羽蝶深呼吸一口氣，跟在翠雨的身後：“走吧。”
陸寅站在二樓的窗前，視線朝下注視著白羽蝶，臉上表情平淡如水，心中卻是泛起波瀾，她還是來了畫舫，終是逃不出他的手掌。
顏瑾彤的房間內點燃了檀香的味道，白羽蝶垂首向她行禮。
上一次的言語羞辱還曆曆在目，不知道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事，馬球賽時顏盡應該就和顏瑾彤解釋清楚了。隻是沒想到顏盡那晚找來的婢女是顏瑾彤的貼身婢女。
“坐。”顏瑾彤朝她望去，今天的她卻是穿了束袖長袍，一副中性風格。
白羽蝶緩緩坐下，翠雨給她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