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穆中帶著天雷般的憤怒。
室內還燃著炭盆,卻已然感覺不到溫暖,寒氣似蜿蜒的毒蛇爬行至腳邊。
“他媽的誰啊?!”少當家受不了這種壓抑,破口大吼。
隻見蓑衣下銀光一閃,整個龍虎寨歸為寂靜……
益州。
穆長嬴駕駛著馬車,看見了界碑,朝馬車裏說了一句:“到益州了。”
陽伯會意地俯身拍了拍白羽蝶的臉頰:“主公,到益州了。”
白羽蝶正抱著無雙劍呼呼大睡,被臉上的拍打打斷了美夢。
“天亮了嗎?”白羽蝶睡眼惺忪地支起上身,然後用衣袖擦了一下臉,緩緩坐直身子。
陽伯想著一路上的顛簸,欣慰地揉著膝蓋:“沒想到碣石鎮的百姓這麼熱情,送了那麼多東西,盤纏完全夠了。”
“這是多虧了穆大哥。”白羽蝶掀起車簾探出頭,“穆大哥,你也回神劍山莊嗎?”
“嗯,探望父親。”穆長嬴注視著久違的故鄉,一草一木卻是有一種溫暖的安心感。
陽伯擔心碣石鎮的百姓:“劍聖就這麼走了,龍虎寨死灰複燃,再蹂躪碣石鎮怎麼辦?”
“命在他們自己手裏,看他們能不能把握住了。”白羽蝶巧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啥……啥意思?碣石鎮那些隻是普通百姓而已。”陽伯有些不理解。
“我說的是龍虎寨的人。”白羽蝶停頓了一下,他們倆也許並不知道她落水前的事,便說明道,“顏盡在找我。”
穆長嬴聽見這個名字,眼眶微顫,麵上依舊無風浪。
“無雙劍現世,他一定會找來。”白羽蝶相信顏盡一直在找她,“而且我讓春華傳話給他了,說不定咱前腳剛進山莊,後腳他就到了呢。”
想到這裏,白羽蝶又望向穆長嬴:“師徒相見,感動嗎?”
“……”穆長嬴卻是沒什麼太多的情緒,“你和他什麼關係?”
“我是他未過門的媳婦。”白羽蝶歡快的語調讓他猜不出白羽蝶的身世,感覺並不像是名門的閨秀。
“他還好嗎?”
“很好。”
……
碣石鎮,客棧。
楊捕頭彎著腰走進了客棧,玉梅姐抬眼,滿臉驚訝。
“來,陸少卿,注意門檻。”楊捕頭點頭哈腰的模樣讓玉梅姐看得一愣一愣。
之前他對龍虎寨的土匪已經夠低聲下氣了,這是得多大的人物能讓他這般卑躬屈膝。
玉梅姐立刻從櫃台之後走了出來。
楊捕頭像是客棧老板一樣安排陸寅坐下:“不巧,咱知縣大人去見刺史大人了。”
“無妨。”陸寅環顧著客棧,最終目光落在了玉梅姐的臉上,“打擾了。”
“大人,喝點水。”玉梅姐來到桌前,抬手給陸寅和楊捕頭倒水,“春華,去沏壺好茶。”她連忙吩咐道。
“不用如此破費,本官隻是來找人的。”陸寅抬手喊停了春華,“問完話就走。”
“找人?”玉梅姐和春華互看了一眼,昨天白羽蝶的夫君剛離開,這怎麼又來一個?
“你們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帶著劍的女子?”
“您是找白羽蝶嗎?”
陸寅壓抑激動,點頭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