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怨恨她的,但是他還是無法不管她。
所有人都在等,都在等警察出動把薑一一救出來。
可是當陳特助抬起頭來,卻看見高高的危樓上有一個人被繩子倒掛著放下來。
身材纖細,看樣子應該是個女人。
正在眾人心驚的時候,樓頂上又出現另一個女人。
披頭散發,笑聲癡狂又滲人。
陳述顫抖著手,“老板,你、你抬頭......那、被繩子吊在空中的、是不是......是薑小姐?”
夜晚的風在這密閉的森林裏隻聽見嗡嗡作響,卻吹的那根繩子隨風蕩起,一起的,還有那個搖晃的身影。
是薑一一。
可是晃著那根繩子的不隻是風,還有一截女人的潔白手臂。
那不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
江潮生微怔,那不是趙鹿鹿是誰?
薑一一的身體都快被她晃的接觸到牆體,她想殺死薑一一?
陳特助同樣的驚訝,“為什麼?”
可比起他們的驚訝和難以置信,警察就顯得格外冷靜和嚴謹,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聲音通過喇叭傳來。
“江潮生,我讓你發的文稿你發了沒有?!”
危樓上,薑一一倒掛著的身體不斷地往外流著鮮血。
可是趙鹿鹿這個女人明顯還不願放過她。
她聽到江潮生的聲音,“已經發好了,你可以在網上瀏覽看到!!”
江潮生不明白,為什麼警察還不采取行動?
薑一一像一隻蝴蝶一樣在空中飄蕩著,找不到任何著陸點。
狙擊手已經就位。
江潮生聽見“嘭”的一聲,趙鹿鹿手裏緊緊握著的繩子被她鬆掉,薑一一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下墜落。
槍聲還在繼續。
那隻蝴蝶要墜落......
江潮生已經等不及了。
他從來沒這般心急過,拚命地向前奔跑,他張開雙臂,臉上滿是猙獰。
他的蝴蝶落到了他的懷裏。
沒有早一分,也沒有晚一分。
隻是她太安靜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江潮生的心忽然開始激烈的跳動著,他的聲音很輕,“一一,你醒醒,我、我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還是安靜。
他忽然有些害怕,雙手顫抖著,他忽然感覺到手裏一片濕潤。
他不敢去看。
醫生已經過來,薑一一被安安穩穩的放在擔架上抬進救護車。
江潮生聽見護士的呼喊和拽著他的撕拉。
在他暈過去的前一秒。
......
江潮生迷迷糊糊的感受到自己嘴唇上的濕潤,被什麼東西一下一下的觸碰著。
有點癢。
他輕輕笑了一聲。
“喂,”有人敲了他的鼻子,“你到底還醒不醒?不醒,我就去做別人的新娘了。”
做別人的新娘?
江潮生皺了皺眉頭,才不要。
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麵前的女孩眼中含著淚水,嘴唇發白,藍白的病號服套在她身上格外寬大,指尖拿著浸水的棉簽。
美好的像一幅畫。
這幅畫終於動了動,“潮生哥哥,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