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會兒又叫起來“水手長,水手長。”獨眼水手長不耐煩的吼道:“又怎麼了?”“我的手流血了”他哭喪著臉伸出雙手。
“真你娘的,手流血了也這麼大驚小怪”水手長罵罵咧咧漫不經心的看看:“你在家沒幹過活兒?”“沒有”,水手長忍不住吼道:“這麼嬌氣,那跑到這兒來幹啥?”“找黃金嗬”米爾維奇傻呼呼地望著他,氣得獨眼水手長直罵娘。
一旁的伯爵見了直樂:他太了解自己的探險隊員了,這幫人都不是善輩。
十七世紀初的英國,產業的大轉型造就了無數整日惶惑惶恐無所事事的人。在國內沒地位沒財產,在家庭沒地位沒尊嚴;那好吧,隻有冒險一條路可走……
不過不要緊,既然來了,就讓獨眼水手長好好調教調教,最好,每天用鞭子抽打鞭打,這幫人就會老實一點,勤快一些。
炊煙,在空曠無人的山地間,嫋嫋什起,飯菜的香味隨炊煙一起,向山地飄散,這是征服者們來到異域的第一頓晚餐。亙古未有的飯菜的香味,撩動得這荒山僻野間,不時響起野獸們陣陣心迷神馳的咆哮聲和跑動聲……
天,很快黑壓壓的,夜晚降臨了。
天地間一片黑暗,隻有大海在不遠處輕輕喧嘩,閃著暗藍色的波光。
大夥兒圍坐在一起,莫名的異域天地仿佛到處暗藏著危機,身後的山林裏傳來野獸行走和碰撞樹林發出嘩嘩的聲響,讓這群探險者陣陣膽戰心驚。
忠實的仆人丹尼端來一把椅子給伯爵,然後端著滑膛槍守衛在伯爵身後。
伯爵和獨眼水手長交談著,目光如炬的望著大夥兒:
“勇士們,這兒有黃金、珍寶,我們的目的就要實現。現在,我們最需要是紀律,沒我的命令,任人何人不準擅自外出,這兒”他指指黑壓壓的四周:“到處都有危險,我可不想拎著你們的死屍回去;從明天起,水手長帶領大家搭建營地,誰要是偷懶,當心我的鞭子。”
伯爵冷冷的揚起手中的馬鞭,使勁抽打在帳篷樁上。
一大早,水手長砍來一段樹幹,丹尼把它削平刮幹淨,插在營地外一塊草坪上。
水手長率隊站好,由伯爵率著向祖國方向脫帽鞠躬,一麵米字旗冉冉什起,十七隻滑膛槍向空中發出清脆的槍聲,震動著這亙古神秘的土地。清晨的陽光照射在樹幹上,伯爵題寫的“大不列顛聯合王國.米蘭黛邦,一六零七年四月二十九日。”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伯爵的眼睛有些濕潤,為了這一天,他付出了自己最珍貴的。
伯爵仿佛看見:在雲端,未婚妻深情而充滿希望的眼睛……
很快,營地搭建起來。
水手長真是一個能幹的人,在伯爵描繪的營地構圖上,再加上了許多自己的建議和想法;比如,一大圈2米高的柵欄上,每隔五步就鑿有一個槍眼,柵欄外,增挖圍繞整個營地間距10米寬5米深的壕溝。壕溝裏灌滿海水,上麵搭好一座木橋,隻要裏麵的人拉起木橋,任誰也無法進營。
伯爵命令:船上的東西和物資卸了進來,將船錨成永久狀拋下海底……
建好營地的當晚,探險家們燃起了篝火,大夥兒圍著篝火而坐,邊用餐邊打量自己的新家,高興極了。
一陣胡吃海喝後,米爾維奇唱起了家鄉的小調《我的米拉姑娘》:“哎呀呀,我的米拉姑娘,讓我迷上你的眉毛,哎呀呀我的米拉姑娘,讓我迷上你的衣裳,”別看米爾維奇幹活不行,唱歌卻是挺在行的,他邊唱邊揮動捏著油膩膩的烤羊腿的手邊跳:“我到遠方流浪,你要為我守在家鄉,我要給你帶回溫馴的羊羔,讓它吻你美麗的臉龐。”
“哎呀呀,我的米拉姑娘,你狠心拋棄了我,我才到遠方流浪,”水手們參差不齊的一下都唱了起來。
獨眼水手長微閉著眼睛,搖晃著碩大的腦袋入神地唱著,不,是嚎叫著:“我要為你帶回珍寶,我的寶貝兒,我的米拉姑娘。”
“停下停下”米爾維奇突然氣急敗壞的叫,大夥兒楞怔,歌聲消失了。
坐在帳篷裏正做著筆記的伯爵不由得披衣出來,隻見米爾維奇正指著水手長叫:“你怎麼亂編歌詞?”陶醉在歌聲中的水手長一怔:“什麼亂編?”“歌詞裏麵沒有‘我的寶貝兒’這句”
“沒有我就加唄”,“那怎麼可以?”“你這個小流氓,老子加了又怎樣?”獨眼水手長有些光火,驀然站起:“欠揍?”。
伯爵哭笑不得,忙緊走幾步,把兩人隔開。
“呯”緊跟著又是幾下:“呯呯呯”,水手們一下亂了套,是哨兵開的槍。
“全都趴下”水手長大喊:“原地不動”,丹尼一下把伯爵壓倒,將自個兒的身子伏在他身體上。沒有動靜,隻有山林間呼嘯搖動的林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