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嘉康塔知道這兒危險不宜久留,背起伯爵往外就走。
一股狂風刮過,岩隙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女野人回來了。
情急下,保嘉康塔無處躲藏,放下伯爵就往深處的獸皮堆一鑽。
巨大的陰影一閃,女野人拎著頭肥碩的棕熊跨了進來。她先警覺地四下嗅嗅,然後再將棕熊提起雙手一用力,棕熊便被活生生撕成了二半。
女野人將熊皮與熊肉分開,拈起那顆肥大的熊膽,抱起伯爵就往他嘴裏塞。一股黃黃的熊膽汁流進了伯爵的嘴巴,女野人哄哄地笑起來,笑聲像粗糙的石粒刮在石塊上那樣刺耳。
喝了熊膽後的伯爵開始清醒,慢慢睜開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女野人,嚇得渾身一哆嗦,又緊緊閉上。女野人將伯爵抱在自己的腳丫上,愛不釋手的玩弄撥動著,看得出,她格外喜歡這個白色的小人。
女野人玩弄一會兒,分開伯爵的雙腿仔細看看,又哄哄地笑起來。
睡在獸皮堆裏的二個小野人醒了,也哄哄的嚅動叫著向母親爬來。保嘉康塔看得真切,擔心待會兒女野人發現了自己有危險,靈機一動,跳起一把抓住了一個小野人嬰孩。
女野人怔住了,憤怒地向保嘉康塔衝來。保嘉康塔忙將嬰孩舉在自己胸前,卡住嬰孩的頸椎。女野人停了下來,繼續憤怒地哄哄亂叫,雙手使勁的拍打著毛茸茸的胸脯,一雙昏濁野性的眼睛瞪得溜圓,望著被保嘉康塔卡住脖子的小嬰孩。
雙方僵持一陣,保嘉康塔將手中的嬰孩一放,指著一邊的伯爵對女野人做著手勢。她一會兒將頭偏著哀叫,一會兒舉著什麼東西往嘴裏塞,一會兒又拎起小嬰孩做出要卡死的模樣……如此一番,女野人看懂了,想了想,便忙忙的跑了出去。
“等會兒女野人回來喂你東西,你不要吐。”保嘉康塔抓緊時間,給伯爵說:“咽下去,記著,全咽下去。”,“她會喂我什麼呢?”伯爵睜開眼睛,痛苦地問道:“我怎麼在這裏,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你可是把我害苦了,我恨你!”
保嘉康塔嗤開雪白的牙齒,說:“你病啦,我帶你出洞跪拜山神,求山神顯靈讓你病好,誰知就被女野人抓來了。”,“你不能用骨箭射它嗎?”伯爵提示道:“射它的眼睛,瞎啦它就什麼也看不到也追不到我們了。”
保嘉康塔痛苦地搖頭叫道:“你不知道女野人多有力?骨箭對它沒有用處,它才是這山林真正的霸主。”
洞口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女野人進來了。
女野人手中拿著一大把淡黃色的花卉,一股濃濃的幽香在岩洞漫延。
女野人姿態可鞠笨手笨腳的將花卉搗爛,喂進佯裝昏迷的伯爵嘴巴,然後抬起頭望著保嘉康塔手中的小嬰孩。保嘉康塔舉起不斷扭動的小野嬰孩,警惕的看著女野人向伯爵叫道:“起來,快跑!”,伯爵睜開眼睛,爬起就向岩隙外跑去。
神奇的花卉發揮了作用,伯爵感覺自己恢複了精力,眼前明亮多了。“快,你也快跑出來。”伯爵扭頭對保嘉康塔著急的叫道:“你別光呆著,快跑呀。”
保嘉康塔舉著嚅動的小野嬰孩,一麵警惕地注視著女野人,慢慢兒向岩洞口退卻。待自個兒身體完全退出了岩洞,她才將手中的小野嬰孩朝步步趨進的女野人懷中一扔,扭頭就逃。
嬰孩撞在母親懷中,雙腿亂登,哄哄大叫。女野人抱起嬰孩,也哄哄地高興的大叫起來。
伯爵和保嘉康塔衝出了岩隙,跌跌撞撞地朝著山下猛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保嘉康塔一步絆在草叢上,背上的弓箭和箭杆嘩啦啦灑落一地。伯爵拉起她,伸手去撿拾。誰知他稍一用力,掉在草地上的弓箭和箭杆卻往前一竄,向下墜去,原來看似平坦光滑芳草茂密的草地,竟是一堵懸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