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過年愉快麼?情人節後恢複正常更新,O(∩_∩)O~!)
無霜城大概有近五十萬人,加上往來的商旅和進城打工的山民,大概不到六十萬,但是今天,諾大的無霜城到處都是擠得像沙丁魚罐頭般的景象,仿佛特來恩郡所有的人都趕來參加狂歡節一般。
事實距離弦歌的猜測很近,數十年的和平,使得格蘭王國恢複了往日的繁榮,即使偏遠如特來恩郡,窮困如茫茫青山中的山民,也慢慢積攢了一些財富。這一次的月神誕準備了大半年,雖然貴族的初衷並非與民同樂,但草民的需求太低了,即使隻是順便沾光,大部分的人臉上也都洋溢著幸福和滿足的笑容。
弦歌漫步在平民區的小吃一條街,作為特來恩郡的郡城,無霜城雖不比那些公爵領的大城,但也具備一座郡城該有的一切,在這個等級森嚴的世界,平民是不被允許走在貴族區的馬路上的,但不管在哪個世界,平民的數量總是遠遠超過當政者,因此無霜城的平民區也有自己的商業街和餐館聚集的飲食街。
前方掛著潔淨的招牌的,是一家老字號的烤肉店,來自橫斷山脈深處的香料價值不菲,但如果混入大量的花椒和鹽巴,價格就變得可以接受,再加上烤肉店老板嫻熟的廚藝,這裏是無霜城老戶們難得奢侈一次的最佳選擇。
弦歌走進漂浮著濃鬱肉香的餐館,熱鬧的景象讓他吃了一驚,因為加了那種昂貴的一般是粉紅色或白色的傘形香料,一般來說清晨這裏的客人總是極少,不過旋即他就釋然——店內喝著濃湯大快朵頤的,大都看起來不是本地人,艾略特伯爵的月神誕,對平民來說,倒也並非全然是壞事。
烤肉店有兩層,在店內的牆角有盤旋向上的樓梯,弦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走進這裏,昨晚告別了惠特尼和桃樂絲導師,他強撐著暈眩回到了家中,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開始冥想,精神就出乎預料的複原如初,更讓他又喜又驚的是,那灰黑色的‘源’在徹底包裹住乳白色的‘源’之後,竟然不再排斥他的意誌,雖然還談不上如臂使指,但至少可以在他冥想時加快運行的速度,吸收天地間的魔力。
這是一個了不起的進展,之前因為恐懼和厭惡,弦歌並沒有過多關注這團灰黑色的‘源’,但在昨晚他才發現,這個應該是墮落天賦者才能擁有的‘惡魔之心’,竟然有四階的力量,難怪他可以在心潮澎湃下奏出五階魔樂。這樣一來,他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施展四階以下的魔樂師技能,對那些魔樂師的技能,弦歌這些年早就練得純熟無比,隻是苦於源力不夠,現在,困擾了他近六年的夢魘,終於結束了。
可他開心不起來,因為那灰黑色,也因為那‘源’之中,隱隱讓他感到極大的不安的東西。
昨晚屈維利埃大劇院的盛典隻有貴族才能參加,外麵的街道上雖然有慶祝的平民,但隻是在最後才聽到弦歌演奏的五階魔樂,知道有一個魔樂師學院的天才在典禮上出人預料的超水平發揮,演奏了一曲經典的魔樂,但並不知道詳細的情況,不過同為無霜城的老戶,烤肉店的大胡子老板顯然是聽說了,他看到弦歌,吃驚地道:“韋達德,你怎麼來了?”
弦歌正沉浸在茫然無措的情緒中,聞言抬起頭道:“格吉爾大叔,我怎麼不能來?”
“……”大胡子格吉爾頓時失語,店裏的生意又忙,他便讓女兒狄麗斯來招呼弦歌。狄麗斯是個十四歲的女孩,穿著廚娘的衣服,相貌一般,但充滿青春的氣息。她看向弦歌的眼神很怪異,引著弦歌在角落處坐了,然後道:“吃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