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世界說
站在向前方(2)
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
如果發出聲音是危險的,那就保持沉默;
如果自覺無力發光的,那就蜷伏於牆角。
但不要習慣了黑暗就為黑暗辯護;不要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諷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熱情的人們。我們可以卑微如塵土,不可扭曲如蛆蟲。
但是……
“那樣的翅膀,也給我一雙吧!”
飛躍山河,俯覽大海,做一個自由人,低飛時去注視他們的笑,想到傷心時能挽留眼淚。
“能穿回記憶,能到達遠方……”
一個黑色衣服的人說:“你還不值得擁有!”
我不知道她是誰,躺在黃沙翻飛的大地,空得一身蕭索,雪白的羽毛落下來,從天空落下來。
天空一無所有,為何給我安慰?
我笑:“我要死了啊!該忘記的早就忘記,該留下的永遠留下。給我……你給我,老天!難道我死了不能該來一回飛翔!不發一言,穿過那座給我存在感的城市,我不關心人類,我隻想她!”
她說:“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更遠的地方更加孤獨,遠方的幸福,是多少痛苦!”
“可是至少我能逃離這世界,避開一切不清楚,不知道的困擾……飛……向上飛,突破層層雲集!”
“哪個方向都一樣!越不開,死了的人沒有方向的概念,眼前什麼也沒有,沒有依靠,沒有期望,和光明裏望見的牆截然不同。你向往天空,因為一無所有的廣闊妄想接近的你無法觸碰,這就是可望不可即!你不能死,明白嗎?”
層層模糊的黃沙紛亂,飛流伏擊鋪蓋向前的日光,遮擋離去的嬌小身影,不修邊幅的黑長直發不停搖擺,還有一串鈴鐺般笑聲調皮的說:
“傻瓜!”
有一個女孩告訴我真相。
一個不用五行去尋找的答案,一個不用等待神來指引的答案。我們無論在哪裏,都踏在原地!
創世紀也好,現實也好,任何人事物從思想誕生開始就落入逃不出的牢獄。說我們在失去,其實不過是想知道更多,得到更多,一旦有更多的疑問,就會意識曾經失去很多!就此落入無限循環的迷茫!
所以我們說沒有無錯的聖人,隻要他在想,可他不得不想!
一個黑洞般的牢獄,光明裏看見所有阻礙你前行的牆,黑暗中摸不清方向的虛無。
他們不知道是神還是誰,都向全人類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把隨機選中的人毫不遲疑契約後抓到創世紀。
作一場沒有導演沒有編劇的電影,觀眾去看演員最真實的人性。
她叫喬小欣。
和我同一個監獄的。
一個軍官打扮的人叫獄吏打開我們的牢門。
他說:“越不開,你可以走了!”
我望著雙肩被琵琶釘穿過的喬小欣,全身被鐵鏈鎖住,就這樣掛在牆上。一頭卷長金發暗淡,雙目呆滯。
“動一動都難受。”
她的嘴角輕輕抽動,我對於突然到來的解放無法高興,說句實在話,關在艾維亞軍團的監獄一天時間裏,我和她聊得愉快極了。
“你出去吧!”她說,“不必太在意我。”
“反正我心中向往的希望已經死了,去哪裏都覺的身在牢籠。”
我說:“外麵的世界多好啊!……陽關沙灘……美女……電影……!”
“那是你喜歡的吧!……美女……”
“不能一起走嗎?”
她苦笑:“他們會放我走嗎?”
我轉身皺著眉頭注視在一旁等我快點離開有點不耐煩的軍官。
陰森地笑著說:“他是瞎的看不見你離開……”我質問他你說是不是啊!
不過此人大概早就意識到這裏是他們的地盤,便理直氣壯卻有點膽怯的說:“你想幹嘛!”
想幹什麼?我能扒了你吧?
就這樣,我重回自己一路向西的生活,晚上在湖邊生了一叢篝火,望著火星劈啪飛濺的火堆,火光映得自己的臉色陰暗不定,晃悠的身軀裏顯現一些畫麵來。
除了疤刀團長唐的吼叫外,我實在想不起那天夜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感覺我一直在不停揮刀,血花在旁邊淩亂,呼嘯的風聲。
“越不開……你這個怪物!”
我不記得這一句話,是誰罵我,好像狠狠的樣子,因恐懼而猙獰的臉色,在冷冷的鋒光閃過,立即凝固停止。
那個少年終於醒來了,他伸了伸腰好像一直暈得很舒服,然後揉了揉迷糊的雙眼才發現火篝旁也有一個少年,我正像看一個怪胎的眼神望著他拍拍自己的腦袋。
“是你救了我!”
“的確是我把你撈上來的!”
倒黴透頂了這幾天老是碰上有危難的年輕人。
“哦,那你叫什麼名字!”
“你是要報恩的話就不必知道了。”
我眯著雙眼,從少年一開始蘇醒時身上就透漏一種寒氣。
“不是!”他說,“我覺得墓碑上沒個名字不美觀!”
我就說救人實在是吃虧不討好的事吧!
“越王勾踐的越,不是嶽不群的越,而是嶽不群的不,開始的開。”我說,“我還真有點害怕死後沒人掃墓!”
“以坦斯毀滅中的越不開?”
“有點覺悟,不過你還要堅持跟我打架的話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哼!算了,既然是越不開的話我就不打算殺死了!”
少年迅速跳起來,身上遮著的白布滾開。他的雙手發出光亮凝成兩把左輪槍。我心裏一驚:元素製造!好先進的科技。
“不過跟高手比劃一定的,嗚啊哇!……”
我在一旁奸笑:“早就說提醒你嘛!”
“你這變態!哇哇!……我的衣服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