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的把恪純搬上床,婉辭敏銳的感到恪純晃了晃她的手。她不動聲色地道:“你們先下去吧,公主需要安靜,人多了不利於她休息。”
錦兒與霜娥都告退。
婉辭還未轉身,已聽到恪純嬌俏的笑聲。“小嬸嬸就是聰明,總是能猜到純兒的心思。”恪純溫暖的小手握住婉辭冰涼的素手,皺眉道,“小嬸嬸,你好冷。”
婉辭不以為意的笑笑。“我自幼便是這般,早已習慣了。”
恪純撅嘴道:“不行,難怪那****病重時覺察有很冰涼的人抱著我,原來是你。你也不告訴我。”她摘下貼身佩戴的玉佩遞給婉辭道,“這是先皇早年給我的暖玉,我現在把它送給你,我戴著它,冬天從不覺得冷。”
婉辭推拒道:“先皇禦賜的東西便是你敢送我也不敢收,你好生放著,先皇的心意可由不得你,況又是這麼貴重的東西。”
恪純抱怨道:“既給了我,我卻連轉贈的權利都沒有。你放心,等我回稟了皇叔一定送給你,我才不願意你這麼辛苦下去。”
婉辭心口暖和,微笑著幫她掖好被子。“你的心意我領了就是,眼下你還是乖乖的扮病人比較好。”
恪純吐著舌頭,笑道:“正是呢,指不定碧雲姑姑馬上就到了,我可得裝得像些。”
話音才落,隻聽到碧雲在外問道:“穎貴人,奴婢慈聖宮碧雲,奉太後娘娘旨意,探望公主的病情。”
恪純慌忙把臉蒙在被窩裏,假寐。婉辭心中暗笑,給碧雲開門。碧雲從容鎮定的請安,目光掠過恪純的睡容,淡淡一笑道:“有勞貴人費心了。”
婉辭口說不敢,複又問道:“太後娘娘有何吩咐?”
碧雲笑道:“太後娘娘說,穎貴人略通醫術,為人細心妥帖,她就勞煩貴人好生照顧公主。不過眼下這有些擠,稍頃著貴人與公主另擇僻靜的廂房安心靜養。”
“果真如此?絕不騙我?”恪純欣喜的把棉被掀開,露出晶亮的眸子與歡悅的笑容,喜不自禁道。
碧雲舉袖掩唇笑道:“太後娘娘說,公主定然是假裝的,她知道公主你陪著她老人家覺得悶,就順從你的意願讓穎貴人照顧你,可不準公主再惹是非,不然太後娘娘就會追究穎貴人之責。”
恪純皺了皺可愛的鼻子,氣餒道:“每次都被太後猜中心思,真沒趣。你轉告她,恪純一定謹守規矩,不會給穎貴人添麻煩。”
碧雲微笑道:“有公主這句話,奴婢跟太後娘娘就都放心了。”她轉向婉辭道,“穎貴人若有差遣,隨時可以差人到太後處吩咐奴婢辦事。貴人安心照顧公主,其他瑣事,奴婢都會為貴人辦妥。”
婉辭心一緊,知曉太後雖外表看來糊塗,心眼卻比誰人都多,耳聰目明,她也不拒絕,隻謝道:“如此謝姑姑費心。”
“奴婢這便告退了。”碧雲複又行禮道。
婉辭心頭微微掠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忙道:“我送一送姑姑。”她回身示意恪純休息,跟隨碧雲往庭院走。
碧雲絲毫不奇怪,隻淡淡笑問:“穎貴人可是想問貞妃娘娘的事?”
婉辭微微一笑,坦然點頭。貞妃無故示好本就是她心頭的疑團,她並非質疑貞妃的誠意,卻了解貞妃對皇帝的心情,必不會輕易對她允諾。
“貞妃娘娘遇喜,偏生受了驚嚇,太後娘娘已經傳召太醫為貞妃診治,相信,定嬪娘娘亦很快會搬離此地。”碧雲語氣著實淡然,聽不出任何情緒。
婉辭默然點頭,原來竟是為了這緣由,難怪那****受的驚嚇最重。婉辭隻當她心有餘悸,方才明白她是為腹中胎兒驚恐。若非恪純突然跑來,恐怕她腹中胎兒多半不保。護犢情深,她焉能安心。“多謝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