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泓澤影這幾天都沒有離開主城區,而是坐在一家餐廳等消息,他派出去的人手捎回了消息。
望著擺在桌子上的一個灰色文件袋,他的心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下,伸手撕開封口,他抽出了一份文件,上麵全是關於陳天航的個人資料。
當視線落在最後一頁時,他的身子不經意間抖了抖,陳天航原來在十幾年前就去世了,陳天航遺留下來的公司現由陳天航的哥哥陳天勝打理,而令他驚懼的是,陳天航和陳玉是表兄妹,也就是說,他的母親和自己的哥哥相愛?握在手裏的資料全數抖落在了地上。
長泓澤影痛苦地將雙手插|進發間,透心涼的淚水順著鼻梁滴落到了手臂上。
長泓澤影離開了餐廳,順手將文件丟進了垃圾桶。
傷心垂淚的長泓澤影招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主城區,他需要想清楚一些事情……
賀之翔和藝可妮分開幾個小時後,就給她帶去了好消息。
“真的嗎?他真的在那裏?”藝可妮激動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匆匆掛了電話,藝可妮跑下樓,叫來司機,然後坐上車前往賀之翔口中的地方。
海風很大,撩起了長泓澤影的長衫,一身白衣的他坐在海邊,視線盯著遠處的大海,眼神有些渙散。
直到身後響起車聲,他才轉過頭看過去。
藝可妮推開車門跑下車,朝著他坐的位置奔跑了過去。
“哥……”她興奮地喚道。
她的這聲哥,無疑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他奮力站起身,轉身就走。
藝可妮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她忙拽住他的手臂說到,“跟我回家!”
長泓澤影卻一把甩開她的手,別過頭冷笑了,“家?那裏不是我的家!我現在隻是一個沒父沒母的孤兒!”
他的聲音聽上去無比淒涼和哽咽,藝可妮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身子,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不是,你不是孤兒,你還有我!跟我回去好不好?當著爸的麵,把話說清楚好嗎?”
長泓澤影一把扯掉腰上的手,轉過頭看著她,臉上全是陰霾,他的雙手重重地按在她的肩上,怒吼道,“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家,你給我走!”
他說完,一把將她推開,她重重地摔在了沙灘上,濺了一身的泥水,藝可妮忍著哭聲看著他,“對不起!請你不要這樣!我知道錯了!求你和我回去!”
長泓澤影忍著伸手扶她的衝動,咬牙轉身闊步就走。
藝可妮低呼一聲,從沙灘裏爬了出來,追在他的後麵大叫道,“哥,你要去哪裏?”
長泓澤影雙手握拳,腳下的步伐更快,他不能再回那裏,他根本就不是長泓雷馭的兒子,他又有什麼資格待在長泓家。
“哥……哥……你不要丟下我!”藝可妮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右腿被劃傷,她匍匐前進,雙手用力地朝他走掉的方向伸去,但是無論她怎麼叫喚,他都不曾回頭看她一眼,她的心在這一刻涼了……
司機見狀,忙跑下車,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柔聲勸道,“小姐,我們先回去吧!”
“快,帶我去追他!”藝可妮兩眼淚汪汪地說到。
“可妮小姐,你的腿已經受傷了,還是我扶你回去吧!”司機扶著她往車的方向走去。
藝可妮咬著下唇鑽進了車裏,當車門被關上,她的心裏還存有那麼點希望,希望他能突然跑回來找她,但是直到車子啟動,也沒見到他的身影,他還是走了!
藝可妮被司機送回了別墅,吳儀鳳忙上前扶住她,一臉焦急地問道,“可妮出什麼事了?你的腿怎麼了?”
“媽……我沒有將他接回來,我沒用!”藝可妮躲進她的懷裏哭了起來。
“好了,不要哭了,這不能怪你!你這幾天先留在家裏休息,找人的事,雷馭會安排人手!”吳儀鳳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
“恩!”藝可妮點了點頭。
吳儀鳳換上睡衣走到他的書房,來到他的身後,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再繞到他的前麵,伸手拿掉他手裏的煙按在煙灰缸,歎氣道,“雷馭,派人手去找影吧!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他的能力和孝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不能因為他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就對他不聞不問!”
長泓雷馭猛咳嗽了幾聲,搖了搖手,“你叫我如何麵對他?看著他就讓我想起他死去的母親,那個欺騙我這麼多年的女人,你叫我如何和顏悅色的對待她的兒子!我幫她養了幾十年的兒子!我……”
他一個激動,雙手捂著胸口猛喘氣。
“雷馭……你不要嚇我!來人啊!”吳儀鳳顧不得隻穿了睡衣,拉開臥室門大叫道,“快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