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許凡,其實他心裏也沒底。
但是這時候,他已經顧不上藏拙了。
一出手,就是最淩厲的攻勢。
《冰心訣》功力運轉,寒冰之氣瞬息之間就將手裏的墨黑長劍給覆蓋,將其染成了一層雪白,好像一把寒霜寶劍一般。而他一出手,更是不凡。
第一招,劍勢一撩,像是第一式《如履薄冰》,更像懸劍中的一招,還像之前的一個用劍高手的劍招,總之,一般人難以看清楚他的劍招,到底是什麼劍法。
不過,冰心穀最基礎的特征,卻是顯露無疑。
白須老者第一次告訴許凡,什麼是絕頂高手。
縱然許凡覺得,他這一劍已經演化到了極致的完美,可是,在白須老者的麵前,他好像輕描淡寫的一揮手,一股功力一吐,許凡的劍招就維持不下去,一下子就隻能抽身而退。
一招,就讓他最淩厲的攻勢,瓦解。
許凡心頭暗自凜然。
而對麵的白須老者,卻是吃了一驚,望著許凡,“你是冰心穀的人?”由不得他不吃驚,他看得出來,許凡已經深諳冰心穀的武功傳承。可是,以他的了解,冰心穀不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男性弟子的嗎?
“要打就打,少廢話!”即便是剛剛那一招被對方給破了,可是許凡卻一點服軟的意思也沒有。
這才那到哪兒啊?
下一刻,他的長劍劍勢一轉,劍招就變了,再一次朝白須老者當頭罩下,這一次比剛剛還要犀利難纏。
白須老者雙手一抬一揮,真氣吞吐,比剛剛要費力了一點,但也僅僅隻是一點而已。
許凡收劍,身形爆退,站在不遠處,望著白須老者,目光陰沉不定。
而在他身後不遠的李香君,眼中卻是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她沒想到,許凡居然連續兩招,都在白須老者的麵前吃癟,看樣子,他不是白須老者的對手啊。
一下子,李香君忽然就有些後悔了。
“停手吧!”白須老者這時候微微頷首,對許凡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你要知道,能在我手裏達到這樣的程度,你已經是殊為難得了,但你要明白,絕頂與一流之間的差距,是天差地別,不是你將劍術練到極致可以彌補的。”
“我不信!”許凡猛地一聲輕喝。
下一刻,他的身子又動了。
白須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接著就不斷的拆解許凡使出的劍招,他是越看越心驚,許凡的劍術,雖然傷不到他,但是那隻是因為兩人的境界差距較大而已,所以才是這種結果。他自問,如果許凡也達到了絕頂之境,那他就絕對不是許凡的對手。
他心底心驚,冰心穀什麼時候居然收了這麼一個妖孽了?
所以,他的眼中陡然浮現一抹殺意。
以許凡的劍術修為,如果給他一些時間,讓他突破至絕頂之境,甚至是更高,那還有他們這些個家族和世家的活路嗎?所以,他就想把許凡給扼殺在萌芽之中。
不過很快,白須老者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然,除了他沒了殺心之外,更多的,卻是想要將許凡給拉到李家來,如果有了許凡這麼一個妖孽,那麼李家的興盛,卻是抬眼可望啊。這個念頭一起,他就再也控製不住了。
“小子,給你一個機會,投效我們李家,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他知道打一棍子給個甜棗的道理,所以緊接著就說道:“隻要你加入李家,那麼,一切的修煉資源,包括我,可以為你講解一些修煉上麵的經驗,怎麼樣?”他覺得這個條件,絕對可以讓許凡動心。
可惜,他有些想當然了。
“少廢話!”許凡聞言卻是一挑眉,“看劍!”
長劍揮舞著劍光和劍花,朝著白須老者當頭罩去,白須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許凡太難搞了,他說了這麼多,可許凡卻絲毫不為所動。白須老者的臉色有些黑了。
一揮手,真氣迸發,直接將許凡的劍招破去,白須老者輕聲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然後,他抬手做一個拈花指手印,嘴角也不知道是不是無意的,噙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然後,他緩緩的抬手,朝許凡一印,就有一個金光閃耀的手掌朝著許凡飛來。這手掌印比常人的手掌大上兩三倍。
看起來,那手掌印金光閃閃,應該是佛家的武功,可是給許凡的感覺,卻是無比的詭異,就像是那白須老者的嘴角的那抹詭異的笑,透著一股詭異的邪氣一般。
這種感覺剛升起,許凡就覺得心底有一股殺意浮現,剛開始很淡,他隻是感覺,自己這段時間幹什麼都不順,不斷的有人刺殺他。然後,他就覺得,這些人都該死,甚至……他扭頭看向了身後的白靈姍和李香君,眼珠子都有些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