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強哥打算洗牌時,我突然開口。
他一臉詫異地看向我。
“怎麼了?”
“一晚上了,我都沒做過莊呢?讓我做一把唄?”
我一副你不給我做,我就要不玩的樣子,讓強哥有些不爽。
詐金花的莊家除了是工具人外,也沒任何的好處與優勢。
但是,對於我來說就不一樣了。
強哥想了一會兒,可能覺得我就是一個打腫臉充胖子的棒槌,他便將撲克牌交給了我。
好戲開始了。
我笨手笨腳地將牌分成兩摞。
然後,跟個棒槌一般洗牌。
“嘩啦啦!”
剛一彈牌,牌就飛出去了。
看的在場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兄弟,你行不行啊?”
眼鏡一副有些尷尬地問我。
“行!就是不怎麼玩,不是特別熟練。”
我隨口回答,眼角無意間察覺到小龔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他們幾個看我的眼神,不是不屑,就是不耐煩,唯獨現在的小龔,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困惑。
難不成她察覺到什麼了?
我自認為這些年跟在七叔身邊,別的不說,我洗牌手法的演技絕對專業。
用七叔的話說,洗牌是老千的基本功,也是一招鮮吃遍天的方法。
微微收攏心神,我繼續洗牌。
有沒有被小龔看出貓膩,隻要洗完牌就知道了。
重新洗牌我依舊是如同一個新手一般,不但洗得很慢,撲克牌被我彈的間隔也不是很細,因此,我多洗幾遍也就順理成章了。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我現在多洗幾遍隻是為了在做牌。
“切牌!”
我叼著煙,將牌放到眼鏡的跟前,他隨意切了一下。
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將兩摞牌合在一起,右手蓋在上麵微微整理一下牌型。
當我開始發牌時,其實牌已經被我恢複成切牌前的狀態。
這種手法叫做假切。
至於我是怎麼辦到的,後麵會跟大家說。
三張牌發出。
我故意又發了三張4給強哥。
這家夥認得出來牌,雖然,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他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雙眼之中的神情閃爍不定。
我將自己三張牌疊在一起,並沒有攤開,更沒有看牌的意思。
“悶五十!”
我二話不說,直接丟了五十上去後,又續了一支煙。
強哥想要看清楚我頂上那張牌是什麼,無奈,被我的煙盒給擋住了。
“哎!兄弟,能不抽煙了嗎?有點迷眼睛。”
強哥用手揉搓雙眼的同時,一隻手還悄悄摸了摸鼻子。
這動作在我看來十分可笑。
剛才摸鼻子是示意他們兩個騙我下重注,現在揉眼睛是在示意同夥什麼?
“哎呀,就是,你們一晚上抽得煙熏火燎的,我眼鏡上都是焦油了。”
眼鏡略有嫌棄地摘下眼鏡,他用衣服擦拭著,眼角偷偷瞄了一眼猴子。
猴子一臉無奈歎息著:“別看我,我不抽煙,你跟他們兩個說。”
這幾個人,一搭一檔,暗號頻出啊!
聽著,我大概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無非是強哥示意他們兩個幫忙看一下我牌上的記號。
隻可惜,不止是強哥看不到,現在沒有人看得清楚。
用發蠟下焊有一個特點,得借助反光才能看得清楚,而我現在用煙盒擋住強哥的角度,正好讓牌上的記號藏在了煙盒的倒影之中。
“行了!那我也不抽了!”
我將香煙插入煙缸中,目光看向猴子。
他有些為難,選擇看牌。
我發給他的牌並不大,是一對J加張黑桃9。
正如我料想的一樣,他還是選擇跟了。
輪到強哥時,他學著我不看牌,悶跟五十。
眼鏡則是也悶跟。
“哎呀,都跟啊?我第一把坐莊,有的悶不悶是傻缺。”
我胡編亂造著,幾人也是紛紛附和。
我心中好笑:頭道杵,為了留人,留本錢,我不贏,這幾年跟著七叔白混了。
我又扔了五十出去,他們依舊。
一來二去,接連十五手叫牌,桌上的錢一下子就到了三千左右。
眼鏡跟猴子身上的錢都押上了,他們沒錢了,隻能棄牌。
對麵的強哥帶的錢雖然比我多,但是,之前為了釣我,他故意輸給我一些。
現在也隻剩下三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