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地歎息,隻能呆在這個黑暗的空間裏,靜靜地等待她虛弱之後,我再出去。
睡了一覺之後醒來,我透過柳寄月的視線看出去。
咦,那是什麼?
我看著那個奇特的水晶球,聽著柳寄月跟她母親的話,心漸漸地沉下去。
竟然有人把柳寄月的家人控製住,要挾她引夜封玄入險地。
會是誰呢?
我能想到的,隻有千羽殤。
會是他麼?
柳寄月,你又會做什麼樣的選擇?
我焦急地在黑暗空間中等待著,原本睡眠可以有助於讓我修養靈魂,可是這會兒,我已經顧不得休息了,滿腦子想的都是柳寄月會怎麼做。
我瘋子似的大叫她,可是,她根本聽不到。
就像,我主導身體的時候,也不曾聽到過她說話一樣。
無奈,我隻能等待機會,並且一次次地嚐試想要出去。
我以為我不會成功呢,畢竟,這段時間以來,無論是我還是柳寄月在外麵的時候,另一個人隻能呆在黑暗空間裏,根本出不去。
沒想到,這一次,我竟然在柳寄月睡著之後,衝了出來。
柳寄月是直接哭到睡著的,就那麼趴在桌子上。
我慢慢地支起身子,揉了揉酸麻的手臂。
雖然理解她的心情,但是對她的做法卻是有些不滿,竟然絲毫不顧及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想想,現階段,孩子正是脆弱的時候。
摸了摸肚子,我似乎能夠感覺到,孩子旺盛的生命力。
“寶寶,媽媽不會讓她做傻事的,媽媽會保護你,也會保護你爸爸!”
心裏這樣想著,我坐在桌邊,冷靜地思考,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夠兩全。
猶豫了很久,我咬住嘴唇,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千瞞萬瞞,看來,終究是要親口告訴夜封玄,柳寄月已經蘇醒的消息了。
捏捏眉心,我又拿了紙筆,寫下一段勸誡柳寄月的話。
“柳寄月,我想,你應該已經看到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了,你沒有回答我,不過,沒關係,我的決定不會變,我等你想通。”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知道你和夜封玄之間的故事?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了,在認祖歸宗的時候,我在你的靈魂曾經修養的房間裏,一睡七天,在那七天裏,我看到了你和夜封玄之間的一切。”
“你們的相識相知相愛,當然,還有你把夜封玄帶入了埋伏圈,害得他差點喪命,我也已經一清二楚。我認同你對家族的忠義,也認同你對愛情的付出,因為我也是你,我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現在,我想慎重的問你,你希望,一千年前的事情,再度重演麼!難道,你要又一次把夜封玄帶入生死之地,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別人給害死麼!”
“千年前你死後的事情,你是否問過夜封玄,他是怎麼度過這千年的,你又是否知道?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堅持一意孤行,那麼,我明白地告訴你。柳寄月,你,不配愛夜封玄!”
寫好了這段話,我的心情也有些激蕩。
其實我有些同情柳寄月,她麵臨這樣的兩難的局麵,無論怎麼做,都是錯。
可是,又不得不做選擇。
我慶幸走到這一步的,不是自己,不然,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抉擇。
但是站在我的角度上,我卻隻能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維護夜封玄,不讓他陷入險境。
而且,我思考之後覺得,如果是我,我必然不會瞞著夜封玄帶他入險境,我會想辦法把我的險境讓夜封玄知曉,那樣,就可以兩個人一起想辦法去解決。
可是,這也隻是我的想當然。
若是告訴夜封玄,導致柳寄月的父母親人徹底消亡,到時候,就不僅僅是自責悔恨了。
“柳寄月,千年之前,你就做錯了,才導致今日這樣進退兩難的局麵。這怪不得任何人,隻能說你是咎由自取。”
我喃喃自言自語著,歎息了一聲。
千年之前,如果柳寄月壯士斷腕,舍棄了跟夜封玄的感情,讓他離開,雖然會被家族之人責罰,卻也好過兩敗俱傷。
現在,卻是無奈……
仔細地收好紙條,確保不會被柳寄月的姑姑看到之後,我站起身, 打算去找夜封玄,先說清楚這件事情。
可是,剛剛站起身,大腦就是一陣暈眩。
我猝不及防地扶住桌子,死死地咬著嘴唇,不想再次昏睡過去。
現在是危急關頭,我不敢保證柳寄月會怎麼做,我不能睡,不能!
可是,腦海中的暈眩越來越嚴重,眼前一片黑暗襲來。
昏睡之前,我聽到夜封玄擔心的吼聲。
“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