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人”洪貴福看著跪在地上的三個斥候喃喃自語道,“也不知他們這次是虛是實?兵法常雲,虛虛實實,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或許他們這隻是擾亂我們視聽的障眼法”
“你們注意到他們有準備出發的跡象麼?”洪貴福突然想到一切事情通過細節便可以很好的看出,當下便有些急切地問道。
“沒有,他們。”斥候隊思慮再三,眉頭都要擠到一塊了,也想不出所謂的出發跡象究竟指的是什麼。
“哎”洪貴福歎著氣搖了搖頭,心想就算是讓他去偵查也偵查不出敵方究竟有沒有行動的意思,沉吟了半晌後,這才緩緩開口道:“這樣吧,你們下去通知一下,今兒晚上全部收拾好行囊,把糧餉什麼的都準備好,讓水軍也準備好船隻,下達命令,就說是明天但凡有韃子來襲,全軍立即撤退,記得在臨走前要把趙家鎮全燒了,不能把這個地方給韃子留下。
若是明天白天沒有韃子來襲你讓他們準備好在夜裏發動偷襲,記得,要一擊致命,絕不能留有一絲生機讓他們鑽去!”
第二天一大早,奕譞便吹了集結號,把所有的士兵,包括紮濟格在內,都召集到了艦船的甲板上。
紮濟格一開始本來是鬧情緒不想去的,但是在幾個校尉的勸說下才別別扭扭的來到甲板上,過幾秒就要白奕譞幾眼,表達自己心裏的不服。
“老頭子,你幹嘛?你不是說今天不去打麼?”紮濟格現在見了奕譞就沒有好氣,很不能一腳把他踹到水裏自己去當頭兒,那樣的話就能事事順心了。
“好,”奕譞也不惱他,隻是微笑地看著他道:“既然我們的紮將軍不想去,來人呐,把他扶回去!”
趙家鎮位於一條極為寬闊的黑河水旁邊,它的西邊是一座蒼涼的大山,猶如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一片蒼黃,甚是淒涼。
趙家鎮的城牆十分高大,磚磚凸起,滿是刻痕,很明顯的彰顯出它的飽經滄桑,他就猶如一位垂死的老人一般,依著山。靠著水,隻等著敵人的那一擊,便會永遠倒下。
冬季的寒風一陣吹過,刮到趙家鎮的牆壁上,頓時露出讓人心慌的顏色。
自昨天洪貴福的命令下去後,趙家鎮的甕城上便站滿了巡邏的士兵,整整一看東南西北四角競各分部了足足一百的士兵,整個甕城也有四百的士兵,就那樣齊刷刷的站立在城牆之上,像一根根的標杆一樣絲毫不敢亂動,眼睛也直勾勾的盯著遠處的方向,時刻提防清軍的到來。
就在這時,遠處平坦的地麵上隱隱出現一條蔓延無際的黑線,就如同夏季時的暴雨來臨一般,黑壓壓的卷積著一片黃沙迅速彌漫而來,很是恢宏不可量。漸漸地,隨著黑線的逐漸近,站在甕城上的太平軍的士兵們清楚的看到,那條黑線如同一條蜈蚣般長出了許多的支腳,凶殘的向著這邊猛撲而來,尤其是那一陣陣的嘶吼聲,像是要吃掉太平軍的士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