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是時隔半年未見到時末。
時末把它拂下去,摸了摸頭,“乖,哥哥要去學校了。”
白菜是個健壯的公狗,體型可不小,再加上現在興奮,這樣輕輕拂一下可是拂不走的。可時末也不想用蠻力,他怕白菜叫,那全家都得醒了。
時末引領著白菜到隔壁那棟房間去,獨立的小玻璃房,作為他們家傳統的被罰人士的臨時住處。
剛到門口,時末就看見他爸從裏麵匆匆忙忙的出來,踏著個拖鞋,羽絨衣也隻是披在肩上。
感覺像是在找狗,看到白菜的時候神情明顯緩了下來,再然後注意到白菜旁邊的人,緩下去的神色立馬又變得喜悅。
“兒子。”
堅實的一個擁抱,跟他媽昨天的同款。
時末才明白,原來他爸和白菜同時不在,不是出差了,而是被罰外住了。
你看時末就不一樣了,昨天同樣是惹到他媽了,他就可以睡自己房間。
“怎麼回事啊?”
時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看了看身後,不想說實話好像也瞞不過去。隻能生硬的直接跳過去。
“我找狗。”時愈指著狗,有些埋怨狗的意思,“一大早瘋狂的扒門,管都管不住,原來是知道你回來了。”
“爸,我昨晚就回來了。”可是沒有看到你哦。
時愈傻笑,扒過賴在時末身上的白菜。
“你還要去學校吧,趕緊去。天冷,路上注意安全。”
時末沒有說什麼,走了幾步之後回頭一看,見到時愈帶著白菜往小玻璃房走,白菜見時末回頭,歡快的叫喚著,時愈想教訓幾句,就見到回頭看著這裏的時末。
就在腳快要踏進玻璃房的那一刻又折了回來,手帶上玻璃房的門,然後轉身朝正屋走去。臉上全是無奈。
時末心軟,叫住他爸。
“廚房裏有碗西紅柿雞蛋麵。”
時愈一聽眼睛都亮了,“感謝兒子。”
時愈拖著白菜小跑著進去了。
時末想,能不能讓他媽消氣,就看他們父子的造化了。
時末剛到學校,時愈給他發信息。
“兒子,麵真好吃。”
時末頓了一下,他媽這麼快就起來了?
“我媽說的?”
“你媽還沒起呢!”
時末沒回,默默的收了手機,往後一段時間他也沒有想回家的欲望,放假都不想。
時末的意思是借著這碗麵,讓他爸在他媽麵前表現一下,結果他倒好,直接進到了自己的肚裏。
時末慶幸他沒有遺傳到他爸這少的可憐的情商,但他好像也犯了難,有時他懂卻不敢去做。
就像現在,時末拎著保溫桶在流歌宿舍麵前站了十多分鍾了。
現在是7點半,時末想再等等,讓流歌再多睡會兒。
宿舍樓陸續有人出來了,單人的,成群結伴的,都往時末這裏看一眼。
除了欣賞隻有酸。
別人的男朋友啊!
終於等到了7點五十,時末看見了流歌,她穿了件長款的白色羽絨服,蓬鬆的,一點身材也不顯,圍巾將臉掩了一大半,露在外麵的眼睛像藏了冬天裏的霧花,閃閃動人。
時末朝她招了招手,流歌卻沒有看到他轉而低頭看手機去了,直到旁邊的鄧萌推了推她。
流歌醒的很早,一張開眼就在看時末有沒有回她的消息,等到快上課了還是沒有,流歌確定時末看到了就是沒回她而已。所以……為什麼呢?
她正準備再給時末發消息的,鄧萌推了她一下,結果就看見了時末。
隻一眼,不知為何,流歌羞紅了臉,再然後,她發現時末的臉也是紅的,又不一樣。流歌是熱的,他是冷的。
“我先走了。”鄧萌現在對於這種間斷狗糧已經完全適應,很自覺的先走。
這時時末慢慢走來,流歌看這張臉看的更真切了,他哪是隻有臉紅,連鼻子、耳朵全是紅的。
他的手上還提著東西,五指也是通紅。
流歌不知道他站在這裏等了多久,隻知道現在很心疼。
流歌伸手去握他的手,冰涼刺骨。
接觸到溫熱,時末下意識躲了一下。
“給你雞湯。”
傻瓜。流歌不知道,時末為了她能夠有這麼傻。
流歌沒接,伸出兩手握住他的臉頰。
“等了多久?為什麼站這裏幹等著?怎麼不聯係我?”
流歌的手很暖、很軟,塗了護手霜,淡淡的鬆木香縈繞在鼻尖。時末喉結滾了滾,眼神逐漸發燙。
“想早點把雞湯給你,又不想打擾你睡覺。”
又捂了一會,流歌把自己的圍巾取下掛在時末脖子上,“你戴著吧,我就去教室了也不怎麼冷。”
“那這個你到教室抽空喝了。”
流歌點了點頭。時末想送流歌去教室,流歌沒答應。
“我下課後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