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有生命和無生命,其運動形式都是循環的,生與死——無疑是人生內容循環折騰最重要的形式。
人類生活中的前後、左右、上下、高矮、大小、圓缺、黑白、好壞、優劣、進退、取舍……等等,這許多數不清的循環語意,都是反映人生內容的循環形式。
循環折騰是一個非常關鍵的人生概念,要讀懂人生,必須看懂循環。在人類曆史上,隻有佛法大道是真正看懂人生循環的;在中國曆史上,隻有《易經》和《老子》是基本看懂人生循環的。
看懂人生循環的人,他就不會畏懼死亡,死亡隻是生命形式的轉變。
宇宙內容是有限和循環的,更不要說整個動物世界了。
在動物界,最主要的生死循環是轉變。人死了變牛變馬,也可能再變為人;動物死了變人,也可能變為其它動物。動物界循環不已的個體數量是恒定的,人多了別的動物就少,人少了別的動物就多,這其間作為連接點的就是一個“死”字。
蘇格拉底說死亡隻有兩種可能狀態:一是死後無知覺,二是死後靈魂從一個世界移居另一個世界。
如果死亡是前一種失去知覺的狀態,那其實是一種安詳得連夢都不會來打攪的深睡,蘇格拉底說這樣的深睡是一種收獲——難以言說的安然無夢的愉快收獲——永恒不過就是一夜。這樣地“深睡”的“一夜”有什麼可怕呢?
死亡是死者遷往另一世界永居,那麼死亡就應該是像旅遊觀光和搬遷新居一樣令人高興,這樣地從“生”到“死”的旅行和遷居,也沒有什麼讓人可怕的啊。
死亡的兩種狀態都不存在可怕的理由,因此當蘇格拉底被判處死刑時,他便毫無懼色地把毒酒喝下,並且平靜地微笑著向朋友、法官告別:“分離的時刻到了,我們各自上路吧——我走向死亡,你們繼續活下去;至於生死孰優孰劣,隻有上帝知道。”
朋友相聚,有話要說,就不願離去,不得不散時也總是依依不舍。
為什麼人們會感慨“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就是由於人們都依戀聚談的美好時光。人生的內容是知識折騰,想要發泄、表達的話語數以萬計,就像聚談不忍分離一樣,人們聚在世上折騰知識,總是害怕死去。
如果一個人完全超越知識,麵對萬千世象和親友眾生無話可說,那麼他就生死無謂,也無畏了。
禪宗高僧能夠像如履平地一般輕鬆自如地死去,就是因為他明心見性、超越死生而無話可說,許多僧徒想在禪師示滅之際請求一字一句偈語而不可得。
世俗之人對後代總是有*不完的拳拳愛心、道不完的諄諄教誨,所以他們害怕死亡;他們害怕死亡,就是因為死亡是一件剝奪“發言權”的天大事情。
翻開人類文明的發展史,我們清楚地看到,每一個民族都有自己發展過程中的凝聚方式,都有自己心靈寄托和無限崇敬的聖地。
但是,在全世界2000多個民族中,唯有中華民族炎黃子孫有著深厚的“根親”意識。他們不管走到世界各地,或聯誼結社,或續譜歸宗,炎黃子孫深厚濃鬱的“根親”之情,世世代代在他們的血管中流淌。尋根,是追尋自己的血緣和血脈,提醒子子孫孫不要忘本;尋根,也是探尋浸染於己身的文化淵源,達到更深的自我認識。